刃轻轻摇头,声音低哑:“我没事的,不必担心。”
可他的眼睛泄露了真实想法。
慌乱、空洞,情感在眼底层层翻涌,直直坠入岁汐的目光中,拉扯出一股近乎绝望的渴求。
别走。
他的眼睛在求救。
刃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松开了手,内心脆弱的一刻流露让他感到不安。
他那只手刚刚抽离的瞬间,却被岁汐紧紧握住。
她的掌心温热而坚定,轻轻地将他的冷意包裹。
刃怔了一瞬,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却最终化作无声的沉默。
坚定的、被选择的热源在手心之间传递。
岁汐腾得一下站起来,佯装对野吕英道发火道:“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把我们叫过来不难道就只是为了关心我的同伴愿意不愿意去你那里当牛郎?你把他们当作什么了?能不能稍微尊重一点人啊!”
刃被牵引着,也抬脚跟上,一时间房间其余三双眼睛都集中在他和岁汐交握的双手上。
这种注视填充了刃心中的空虚,为他带回了安全感。
几乎在刚刚站起来的瞬间,他也回握住岁汐的手,掌心炽热有力,指尖轻轻收拢,像在默许,又像在依赖,同时又强势到不容拒绝。
见二人要离开,野吕英道也没有拦截的意思。
他仍旧在首位坐着,他端起桌子上压根没人愿意和的茶水,佯装作风淡云轻的样子。
“岁汐小姐,你们还不能离开。”
“我要不要离开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不,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离开这里,是我说了算。”
包间的门在这时候开了,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顺带关了门。
他穿着黑色紧身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一头黑色短发随意却不显凌乱,嘴角斜着一道疤痕,性感中增加了几分危险气息。
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伏黑甚尔的目光落在那个白发蓝瞳的男生身上时,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嫌恶。
啧,麻烦大了。
他心里不耐地嘟哝,压下想转头就走的冲动。雇主是普通人,总是这样麻烦,钱是多,但总会遗漏重要的情报——比如没有提醒他,六眼也会出现在这里。
伏黑甚尔又迅速衡量了一下,打这种战斗根本没意义。带着六眼的一群人,哪个看上去都不省油,先拖延时间再找机会撤吧。反正上周金主刚打了一笔钱过来,足够潇洒几个月。
他最后的目光落在岁汐身上,注意到她和刃十指紧扣的手,唇角微微勾起。
目标,就是这女孩没错了。
刚才从耳麦里听到她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暂时不重要,伏黑甚尔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恶趣味的开场。
“听说你喜欢成熟款?”他轻轻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岁汐,眼底泛起恶劣的笑意。
然后,他咧开嘴,疤痕随着他的笑容拉得更深,嗓音低沉:“体型差太多,是很容易被玩坏的。”
???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啊不,你在说什么?!
比岁汐吐槽更快的是刃的黑化值指数。
对方一句不咸不淡的挑衅,他的好感度指数突然飙升。
【好感度:78/100】
【好感度:88/100】
啊这……
这……您就是喜欢被人挑衅是吗。
等等,这也不对啊。
刃是会被这种问题挑衅的人吗?!
【好感度:91/100】
好吧。
他还可能真的是。
刃牵紧了岁汐的手,压过她的肩膀,将她拦在身后。
刃的身高和五条悟不相上下,还可能要更高一些,近距离贴着岁汐面前,像座山一样高。
刃站到岁汐前面,遮挡住了那个黑衣男人的视线。
……
这种突然开始的雄竞是怎么个事情……
冷静点啊刃!
别管这些混蛋陌生人的挑衅!
“只是作为一个好心的过来人,给点小提示罢了。”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桌上那张牛郎事务所的名片,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心中逐渐勾勒出计划的轮廓。
他的声音从容而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作为前辈,遇到还不太懂行的后辈,总忍不住想提点几句。增加点‘体验感’,才能让我们的客人真正满意,不是吗?”
他说完,眼神玩味地扫了眼岁汐,语调轻描淡写,却透着说不清的危险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