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什么睡!”
寿长乐一把又将他拽回来,“你不让我瞎想也行,那你什么时候娶个媳妇儿回来啊?有功夫去相公堂子,没工夫娶妻生子是吧?”
寿长生满脸的不耐烦:“这事儿急什么啊?以后再说吧……”
寿长乐:“以后再说?你还要拖多久啊?”
寿长生:“不急不急。”
寿长乐:“怎么不急?我就奇怪了,怎么每次说到这事你都推三阻四的?”
寿长乐:“都这么晚了,我回去睡了。”
“慢着。”
寿长乐见他这样,神色愈发凝重:“长生,你实话告诉我,你的身子……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
“我能有什么问题!!!!!!”
寿长生气得甩袖就走。
寿长乐紧追上去:“寿长生!这事儿你可不能瞒我们!这可是大事!要不……我明天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姐!你放过我吧!我求您了!”
寿长生逃命似的往自己房里跑。
寿长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病就得治啊!这不治怎么行啊?咱们家族传宗接代的大任可都全在你身上!你可不能不当回事啊!”
寿长生回到房间,“嘭”地一声将门关上。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不就是传宗接代嘛?我明天就去!你先让我睡个好觉行不行?不养精蓄锐,怎么传宗接代啊?”
【4】
说实话。与其说他身子有问题,寿长生觉得他这个二姐才是实实在在的有大问题!
你瞧瞧她那凶神恶煞的样!
一个姑娘家家,成天打扮的跟女土匪似的,说话跟放炮似的,举手投足跟拦路打劫似的,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如今都快二十五了,夫家都还没个着落,她还好意思来操心别人?
大姐长喜不过比她大一岁,如今娃都生了俩了!可她呢?寿长生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明明小时候,寿长生记得她这个二姐是最爱美的一个,怎么长大了,反而性情大变,变成了一个不修边幅、比男人还要粗鲁的母夜叉了呢?
实在匪夷所思。
好不容易安安生生睡了个觉。原本寿长生是打算着明天去找红门那位问问这三万五千两欠条和那堆子玩意儿是怎么回事的……
然而第二天一睁眼,就听到王富贵在外面敲门:“爷,您醒了吗?”
“怎么了?”
寿长生睡眼惺忪。
王富贵:“二小姐有事找您,外面等着呢。”
寿长生:“什么事啊这大清早的……”
王富贵:“不知道啊,您出来看看吧。”
“噢……你让她等一下……”
寿长生磨磨唧唧的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缓了好一阵子。若不是王富贵一直在外面催,他真想倒头再睡个回笼觉。
好不容易拖着步子去开了门。
谁料刚一把门闩拉开,门外之人就破门而入。
“快快快!”
只见寿长乐不容分说,居然直接牵了一个老妈子进来!这可把寿长生吓一跳,困意全消!
寿长生:“这、这谁啊?”
却见寿长乐冲自己招手道:“快来快来,这位啊,可是咱们灵州城里最有经验的女医倌,人称送子天师,很灵的!你快坐过来,让她来给你瞧瞧是怎么回事!诶!诶!你去哪?你回来!!!”
寿长生衣服都没穿齐整就从自家大门口逃了出去,王富贵一路在后头追。
王富贵:“爷!爷!您上哪去?这早上风凉,您的伤才恢复,别又受了风寒!”
寿长生头也不回,直奔红门。
好你个百乐笙!
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自上次脱险离开。
寿长生还是头一次回到这个地方。
一到红门,一个在前厅洒扫的小厮一看到他就咋咋呼呼道:“哟!寿公子您回来啦!”
寿长生:“你们百老板呢?”
小厮:“都在校场那边呢~要小的带您去吗?”
寿长生径自走去,“不必,我知道路。”
……
轻车熟路。
一入后院,却大老远就听见锣鼓之音。
无需走近便知。
嚯,他果然又在陪那些官爷呢。
走水之事尚未过去多久,他们居然就有心情来听戏了?寿长生心中冷哼一声。
随后他不动声色的来到校场。只见今日的校场可谓是生旦净末全上阵,大小老少齐登场。一个个的在校场中可谓是行头齐备、各施所长,只为给场边的一排官老爷们一一过目。
那场面,别说有多热闹了!
寿长生自知不便上前,于是就在一旁静静等待。打心里,他也不想上前凑这个热闹。谁料,那站在官老爷们身后一直点头哈腰殷勤伺候的莫管事一回头,却发现了他的存在。
“哟!寿公子您来啦!”
他这一声……
瞬间引得一众官老爷齐齐回头,向他投来或是玩味、或是审视、或是暧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