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长生却一副没这个可能的表情说道:“我怎么可能这么对他?我连想都没这么想过!”
温夷:“是是是,知道你心疼他!可他不知道啊,他看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找他去,可不就会让他以为你要去逮他嘛!”
“不可能,”寿长生却斩钉截铁道:“他不会这么想的。”
温夷:“为什么?”
贺钰:“都时隔那么多年了,你怎么会知道人家那心思变了几番?”
寿长生:“因为……当年他逃跑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什么?”
温夷与贺钰再次面面相觑。
贺钰:“是你自己发现的?还是他告诉你的?”
温夷:“该不会……还是你帮着他逃跑的吧?”
寿长生点点头:“对,可以这么说。但其实如果要再说准确点,不是我帮着他逃跑,而是我们俩当时说好了要一起逃跑。”
这俩人一听这个,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竟一起笑的前仰后合。
寿长生疑惑道:“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贺钰一边笑一边拍着寿长生肩头道:“可以啊你小子,挺会玩~原来从小你就那么会玩啊?”
温夷也大笑道:“果然还得是你!这离家出走的小把戏谁小时候没玩过?可要论会玩,还是你玩的有水平!居然都与百乐笙相约上了,打算逃跑之后一起浪迹天涯?够有情调的啊~”
寿长生见他们没有正形,还当他们不信,“是真的,我们当时是真的想要逃跑!不是和谁玩过家家!路线都定好了,若不是后面发生了意外……你们如今肯定都见不到我了,我也不会在这里做什么绸缎庄的少爷了。”
贺钰:“意外?什么意外?”
温夷:“你前面不是说,那百乐笙已经离开你们寿家了吗?那不是逃跑成功了吗?”
说到这个,寿长生的脸色却忽然沉了下来,似乎是勾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
贺钰敲了敲桌面,“嘿,你怎么了?”
温夷推了他一下,“老僧入定了?”
可寿长生沉默了许久才道:“若单论如今的结果……他是逃跑成功了。但其实,那根本就不是我们俩当初预想的方式。或者说……当年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其实已经逃跑了。他离开后……我找了他很多年,然而他始终音讯全无。若不是前几天在晚宴上见到他,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贺钰与温夷这才收敛了笑容,二人皆正色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寿长生深吸一口气,神情中似乎是极不愿回忆那件事情的,“其实那事儿你们肯定都知道,当时在整个灵州都十分轰动,算是一个大案子了。”
贺钰与温夷面面相觑。
温夷:“十多年前的大案……”
贺钰:“该不会是那起县令被自己夫人捉奸后被捅死的案子吧……”
寿长生:“是的。”
温夷满脸震惊,“据说那个县令当时本来是在大摆寿宴的,他的大房夫人却在宴席期间发现他与一个男戏子在后院客房苟且,于是就突然发疯持刀乱砍把自己丈夫杀了。该不会……那个与县令苟且的男戏子,就是你们家的吧?”
寿长生沉声道:“是的,就是我们家戏班子的。”
二人已惊的说不出话来。
寿长生:“那时候我父亲为了县令寿宴的事情一直愁眉不展。因为之前该送的都送过了,该孝敬的也都孝敬过了。他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有新意又名贵的珍宝能拿去讨那县令欢心。听说县令好听戏,平日里还好收集一些个长的白白净净的漂亮男倌。于是我爹就一直都想找到一个绝色的男戏子献给他。”
贺钰:“该不会是……百乐笙?”
寿长生:“不是,当时他还小。我爹看中的,是当时在那戏班里唱青衣的台柱子,一个十五六岁的男旦,我还记得……他叫柳含烟。”
贺钰:“那这个柳含烟怎么样了?与那县令一起,都被那疯婆子杀死了吗?”
寿长生点点头,“嗯,死的很惨。”
温夷:“那百乐笙呢?”
寿长生:“百乐笙就是自那日之后,突然就不见了,人间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