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进牢房,进去了他就没命了,他还得照顾家里,冯来顾不上没拿回来的银钱,慌忙推开旁边的人逃离出去。
没了热闹人群自觉散去,有过意不去的人上前想要道歉冤枉了黎段,黎段没搭理,背上背篓转身离开。
刚才那个哥儿黎段并不认识,看他也不像认识自己的样子。
黎段这些年忙着挣钱,每次到县城处理完事情都不会多留,根本没时间也没与人结过怨。
跟他无冤无仇,平白无故冤枉他还致力要让他进牢房,怎么想都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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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从人群中跑出来,冯来没敢停下,一直快步往前面走,直到彻底远离热闹的街市,他扶着墙平复呼吸,心跳的七上八下,依旧紧张不已。
他按着吩咐把该做的都做了,事情出现变故,见势不妙那个说好会配合他的人竟然直接就走了,留他一个人差点被送去官府。
想到今天听到的威胁,冯来咬着牙敢怒不敢言。
他的事情没办完成,钱又丢了,冯来没有谁能指望得上,觉得天都塌了,失魂落魄走回去。
冯来住在偏僻的小巷里,推门进去是狭窄的院子,他推开门走进去。
门外一道修长的身影突然逼近,他转身关门时看清外面的人,吓的差点失声惊叫。
“你,你还想怎么样?我的钱都被你拿走了!”想到家里只有他和一个卧床的侄儿,冯来低声求饶,“荷包我不要了,钱也都给你,你放过我吧。”
“谁指使你陷害我的?”黎段推开门走进去,反手把门关上。
冯来吓的后退:“没,没人指使我,就是误会……”
黎段没空听他废话,拿出绣花荷包:“这个荷包真是你的?”
“是,是我的,我今天没说谎,里面的钱真是我攒了很久的!”
“荷包里面绣了什么字?”
“一个冯字,就绣在荷花旁边。”
“你只要老实说出来是谁指使你的,我就把钱还给你。”黎段看着他,声音发狠警告道,“要是敢有半句假话,我就让你以后都出不了门。”
“我真不认识那个人!”
“你刚才差点被送去牢房他们都没管你,你还替他们隐瞒,”黎段道,“我其实猜的到是谁指使你的,过来只是问你要个准话,你可以不说,我自己也能弄清楚,不过这钱你就别想要回去了。”
黎段不说话就已经让人生畏,看他找过来冯来早就被吓破胆了,现在更是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这人要是被惹怒了杀了他都没人替他收尸,他可怜的侄儿还得靠他养活,冯来不敢耽搁,赶忙将事情全盘托出。
“是一个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我今天不小心撞到他,他说我弄脏了他新买的衣服还撞到他的玉佩坏了他运气,指着我骂的很难听,要让我赔钱,没钱赔就要把我卖到勾栏去,他本来都让人把我抓起来了,又突然改了主意,让我听他的话照做。他说你得罪过他,要让你进牢房吃点苦头,只要我配合他就放过我。”
黎段听完心里有了猜测,问道:“什么样的玉佩?”
冯来仔细回想:“就这么大的一个圈,白绿色的,挂着黄色的流苏,我当时太慌了没多仔细看,只知道上边雕了东西,雕的好像是……”
“青龙。”黎段道。
“对!就是青龙!上面还有些字。”冯来说道,“把荷包放进背篓的人就是跟在他身边的下人,他们威胁我不照做就找我家里人,我也是被逼的……”
二十多岁,把青龙玉佩当成命根,还跟自己有过节的,就只有一个人。
得到想知道的,黎段没再听冯来说下去,放下荷包,转身出去。
黎段当时提早留了心眼,借着拿荷包的间隙放铜板进去、又顺出几块银锭藏起来,否则根本解释不清。
只要想到自己要是一个不察着了他们的道被关进牢房,家里就只剩他爹娘,黎段脸色变得黑沉。
上次自己没找他们算账,他们还敢找来,真以为他们家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