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啊,和想要她命,却比她先一步早死那人一个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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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缥缈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不仅旁的所有抓不住,对自身的感知更是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脚下的实感在一点点消失,楚余拖着疲惫的身躯在一片灰蒙蒙,看不见尽头的路上走着,她好累,想歇下来,可是她的脚根本不受她使唤,她只能一直往前走。
“楚余,该回来了。”
一直不停的脚步在此刻停了下来,楚余疑惑的看向周围空无一人的环境,好像有人在叫她。
“楚余,回来了。”
好熟悉的声音,楚余还没来得及细究声音的源头来自哪里,忽然眼前一束白光闪过,一阵眩晕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亓官冷见楚余终于醒了过来,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天知道楚余昏迷这半月她暗暗祈祷了多少次,还好这会楚余醒了过来,否则她就真对不起她师傅多年的悉心教导了。
视线逐渐清明,楚余才看清眼前那道身影是亓官冷,就是亓官冷这模样,怎么又哭又笑的?
“我这是怎么了?”
嗓音细哑,楚余讶异,她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亓官冷抬手擦了擦脸颊上喜极而泣的眼泪,兴奋答道:“邓前辈把寄生在你心中的阴阳蛊取出来了,楚余,你往后不用再拼命的修炼了,也不用再担心性命受到威胁了。”
邓前辈……楚余双眸微微睁大,她想起来了,那日她正在房里百无聊赖的看话本等亓官冷回来,一个红衣女人就毫无征兆的直接闯了进来,那女人闯进来也不说话,就只是定定瞧了她会便直接在她身上开始施法,然后她就只感觉浑身血液都在翻腾,太疼了,她想挣扎,可她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最后她在疼痛中生生疼晕了过去。
记忆回笼,楚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亓官冷话里的另一件事,亓官冷说,她体内的阴阳蛊被取出来了。
这是真的吗?楚余不太敢相信,毕竟阴阳蛊的厉害她体会过,可她瞧亓官冷的神情又不像在撒谎,想了想,她决定亲自查验一番。
虚软的眼皮重新合上,楚余本想调动体内仅存的一丝灵力去细细查验一番那寄生在她心脏中的阴阳蛊是否真的没了,可任凭她怎么感知,她体内原有的那丝灵力就好似自始至终都没存在过那般,更甚的,她感觉她的体内好像有什么在阻碍着她。
楚余不信邪,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的试着,谁知最后不仅没确认到体内的阴阳蛊究竟还在不在,反而还狠狠吐了一口血。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亓官冷吓的不轻,她手忙脚乱给楚余检查,好在并无大碍。
一颗心短时间内大喜大惊,亓官冷这会冷静下来,心底一股烦闷气开始形成。
“谁让你乱运功了?你想死也别上赶着死我手里。”
话又开始变得难听了,楚余浑身都疼,心里更是委屈,这是她想的吗?
嘴里满是血腥味,楚余很不舒服,她张嘴想叫亓官冷给她拿些水漱口,可是一张嘴吸气,嗓子眼就黏糊糊的,惹的她止不住的咳嗽。
楚余咳的厉害,亓官冷气归气,但终究是不忍心放任人不管。
她把楚余从床榻上扶起,自己则是坐到了楚余身后,让人靠她身上。
靠着比躺着要舒服,楚余的咳嗽渐渐停了下来,等真缓过了劲,她才小小声解释,“我刚刚只是想看看我体内的阴阳蛊是不是真没了,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就是有意的。”亓官冷施了个清洁术把被子和楚余身上的血打理干净了,不满埋怨,“你要不信我,又何必和我解释。”
“我没不信……”
楚余辩解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被突然推开的房门给打断。
端着药进门,秦子言一眼就瞧见了靠在亓官冷怀里的楚余,两人此刻正直直看着她。
这会欢喜大于尴尬,秦子言也没顾得上是不是打扰了两人说话,她只是端着药快步走到了两人跟前,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开心,“楚姑娘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感觉身子好些了吗?”
哪怕她们已经认识一段时间了,但楚余还是没适应和秦子言相处,尤其是离这么近,她愣了下才点头回应,“谢谢关心,好多了。”
“那就好,楚姑娘你可不知道,那日你把我们所有人都吓坏了。”
秦子言边说边把手里的药递到了亓官冷伸出的手里,自己则是自然坐到了床尾,继续和楚余讲着这些时日来发生的桩桩件件事。
“当时你心口的伤一直流血止不住,亓官姑娘废了好大劲才把你伤口的血止住,你是不知道,那端出去的血水是一盆接一盆,连帕子都染红了好几张,我听卿安说,她当时都以为你快不行了。
不过好在亓官姑娘医术高明,成功救下了你,但谁也没想到你入夜后又开始发热,整个人烫的吓人,还一直反复,亓官姑娘愣是一眼没眨的守了你一整晚。
这些日子亓官姑娘可真的是一步都没离开过你身边,就连吃住都在这间房,我们提议换着人照顾你,可亓官姑娘都不让,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你都不知道亓官姑娘这些日子有多憔悴,我感觉楚姑娘你要再不醒,亓官姑娘可能要先把她自己熬晕过去。”
苦涩的药在嘴里无限蔓延,楚余感觉脑袋懵懵的,她偏头不可思议的瞧着身后被她当靠背的亓官冷,假的吧?亓官冷能对她这么好?
两人本就紧紧挨着,这会楚余又突然偏过脑袋,两人间的距离瞬间只剩了一个呼吸,但这次亓官冷非但没躲开,反倒是浅浅笑着和楚余对视。
“再不喝药要凉了。”
这是什么声音?!见鬼了,楚余忙把身子往后仰了仰,错愕伸手覆上了亓官冷额头。
“你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