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亓官冷埋着的脑袋抬了起来,一眼便对上了楚余含笑的眼眸,须臾,她翻了个白眼。
什么时候被逗弄的人变成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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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拐过弯就是医馆了。”
亓官冷从马车里看出去,北市的热闹程度依旧。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亓官冷和秦子言进了医馆。
这会医馆并没有病人,两人一进去还没见着人,还是呼喊了两声才有人从后院进来。
见来人,亓官冷没犹豫道明了来意。
那人好像是医馆的学徒,他在听明白亓官冷是要找他邓漾师姐后,只说了声稍等就又去了后院。
这次,很快后院就有脚步声传来。
“二位是?”
清秀的面孔先一步细软的嗓音出现在亓官冷和秦子言面前。
亓官冷见来人,心下欢喜一瞬,样貌也和她想象中的人接近,她忙道明来意,然而她刚报出亓官时玥的名字,对方就直接回了她一句不认识。
亓官冷一开始还不信,生怕只是人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又着急问了遍,然而得到的还是一样的回答。
有一有二就不会再有三了,亓官冷没再多问,道了谢便出了医馆。
她师傅在信里说了,邓漾是她认识多年的老友,更和她们一样是妖,所以这人绝不是她要找的邓漾。
秦子言把亓官冷的失落看在眼里,她安抚人道:“没事,就算这个不是,不还有下一个嘛,走,我们去西市。”
现下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去赌坊。
这是亓官冷第一次来赌坊,以前她不是没起过好奇心,每每她跃跃欲试的时候,她师傅就会吓唬她“赌瘾易染,却难戒,染上这辈子你就只能活在烂泥堆里,生生世世被人唾弃谩骂”,然后她为了自己不活在烂泥堆里,为了不被人骂,她选择了发誓,永不踏入赌坊。
然而,如今她为了楚余,她的天敌,她居然破了她坚守百年的誓言,踏入了赌坊。
赌坊是什么样?亓官冷今日见到了。
嘈杂、喧闹、欣喜、惆怅……刚一踏进赌坊的门,亓官冷的耳朵就已经接受到了不少信息。
周围的声音又多又杂,吵的亓官冷耳朵疼,无奈她只能伸手捂上了自己的耳朵,以此来减轻些对她耳朵的刺激。
赌坊人太多了,两人本以为要好生打听一番才能知道邓漾的下落。
谁知两人随意拉了个人询问,一问就知道了邓漾的下落。
人正在赌坊最热闹的那赌桌上赌着呢。
两人寻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见密密麻麻的人正围在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失落,然而来都来了,还是确认一下的好。
两人在人群外围绕了圈,秦子言眼疾手快发现了个缝隙,二话不说拽着亓官冷就人挤人的挤了进去。
虽然有些难挤,但好在最后两人都顺利挤进了中心。
铺一挤进去,两人的目光一瞬便落到了中心激动摇骰子的红衣女人身上。
女人长相妖艳妩媚,极好的身段让身上中规中矩却又极艳的红衣勾勒的恰到好处,加之其摇骰游刃有余的手法,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亓官冷和秦子言谁也没说话,应该说是两人谁也没顾得上和谁说话。
秦子言在看见邓漾的第一眼就傻掉了。
而亓官冷却在和邓漾对视上后直接怔住了。
明明那张嘴一直没有动作,可亓官冷却听的真切。
“哟,一身蛇味的兔子可真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