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窗忍住膝盖上的疼痛,迅速跑到门前,用肩膀撞门,想要直接从里面出去。陶晴雪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抓住她的手腕,糖白色珠子硌得程曦窗手腕生疼。
“我跆拳道可不是白学的。”程曦窗单手撩起裙子,抬起绣花鞋,一脚把陶雪晴踹得退后好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程曦窗看着呆坐在地上的陶雪晴,扭了扭手腕,缓缓靠近她,笑眯眯地说:“想教我规矩,你配吗?”一个掌刀劈晕陶雪晴。
她看到一扇开着的窗户,立刻找东西垫脚。在搬椅子时,她脑袋忽然一沉,腿也使不上力气,抓住旁边的桌子才勉强站稳,她管不了那么多,异常状态停止后,立刻跳了出去,最后轻盈落地。
她正准备回房间,但不知为何心跳得如此之快。
【不行,方琴的人可能在那里等我,如今诸位都在厅堂用膳,我在这里根本不能引起任何注意,还是速速离开,去外面避一避比较好。】
程曦窗连斗篷都没拿,走到之前李景瑜翻墙的地方,花瓶碎片还未扫去,她找来一个矮凳,抓住墙沿,借力一跳。
凳子随意地歪在地上,她单脚踩在墙上,身子一扭,再借手腕的力气一跃,落在树干上。
忽然间,她感受到腰间有个东西在束缚着她。
程曦窗低头,恍然道:“原来是牡丹玉佩,不过嘛——还给您嘞。”扔进府内,玉佩和碎掉的花瓶相碰撞。
玉佩上的牡丹碎得七零八落,上面的中国结被埋进花瓶的碎片中。
程曦窗在大街上奔跑,确认这里离将军府有一段距离后,速度才放缓下来。
雪又在不经意之间落下,程曦窗不禁感慨:“北方的雪下得可真频繁,几日前的积雪未化,现在新雪又盖旧雪。”
她脑袋越发沉重,四肢也不听使唤,走了两步后,径直倒在雪地里。
“该死,一定是方琴在那块抹布上给我下了药……”
雪越下越大,落在程曦窗的身上,雪花先是渐渐消融,最后覆盖上一层白霜。旁边的酒馆和客栈的头顶上都冒出缕缕炊烟,但无人在这么大的雪中出门。
易青正在雪炉客栈里喝茶观书,听雪的声音越来越大,便叫下人打开窗户,见到上下一白的情景,不禁吟诗:“晚来天欲雪,更饮——”
易青把茶吐了出来,窗边的茶水很快结成了冰。
“下面有人晕倒了,快去救人!”
程曦窗的意识聚在一起的时候,顿时觉得四周特别冷,眼睛也似乎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令她无法睁眼。
“姑娘别动,你的身体都被冻伤了,眼睛和膝盖受伤最为严重,现在就在这里好好休养吧。”
程曦窗微愣,声音沙哑地问道:“大夫,我这昏迷几天了?”
“五天四夜吧,虽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待在外面的时间着实过于久了,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真的是因为受冻导致昏迷的吗?”程曦窗继续问道。
那位大夫也是一位好说话的人,他回答道:“起初我也觉得奇怪,但经过检查也没发现任何异样,所以大抵是这样的。”
程曦窗不再说话。
“程姑娘,好久不见,虽然你看不见我。”易青听到下人对他说程曦窗醒了,于是走来看看情况。
程曦窗打趣道:“多谢易公子,我这条烂命算是被你救下来了。”
易青冷哼一声,道:“你可真行啊,要睡觉为什么不回去睡,非要在冰天雪地里打地铺?现在满意了吧,一睡就睡了五天。”
程曦窗攥紧手指,轻飘飘地说:“啊,原来我睡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将军府如今怎么样了。”
易青扶额道:“还说没什么事,齐将军都在到处找你。”
“你认识他?”
“只是我单方面调查了他,大名鼎鼎的齐将军,以一挡百,孤守边城,龙袍之变,不愧是我崇拜的人。”易青笑着说,满脸崇拜。
“哈。”程曦窗想挤出一个笑容,但怎么也笑不出来,复又问道,“你没告诉他我在哪吧?”
“你有手有腿的,何必让我去告诉他呢?而且,如果我所猜不假的话,你应该是与他发生了矛盾独自出来的吧?”
程曦窗道:“是啊,这就被你看出来了。”
“现在哪一个人不穿斗篷和打伞出门?你却什么也不带就出来,四周也无人跟随,一看就知道是偷跑出来的。还好被我遇上了,给你找来了大夫。”易青叹道,手上拿着暗红色斗篷,暗金色的老虎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钱我暂时给不了。”程曦窗摊手道。
易青在心里道【有人已经给过了】,语气平静地说:“没事,程姑娘只需要安心养病即可。”
“不过嘛,我可以给你长期的利益,你愿意赚更多的钱吗?相信我,我可以给你带来更多的收益。”她右手在左手的红绳上摸索了两次,才摸到那颗温热的珠子。
“哦?”易青顿时来了兴趣。
程曦窗没有立刻告诉他想法,而是抛出一个问题:“易公子的家族产业在餐饮上有所涉及吗?”
易青想了想,点头道:“自然是有的,但主要集中在苏州地区,且家族产业较多。”
“那如果我说,我能让我开的这家饭店开遍世界各地,并且能够在短时间让你苏州易家的名号响遍整个京城,不知你是否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