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摸上他的头,手指嵌进他颈后的黑发里轻轻揉他,抚慰他。
像在哄狗狗。
他的呼吸渐渐深了,鼻尖从脖颈一点一点往上触,好像既在嗅她的味道,又在标记他自己对她的迷恋。
手也情不自禁地开始从腰部往上触碰,大掌快将她整个后背包住。
亦涵按住他,拧眉提醒:“这是在大街上!”
他这才回过神来,脸上表情有些悻悻,“太想你了。”
他握住她的手,又说:“对不起。”
……
后来,他跟着她回了酒店。
“我也住这里,在你楼上。”他这样解释道。
同乘一部电梯,眼看着就到了分别的时候。
他嘴上说着:“你回去吧,晚安。”
手却一直执拗地紧握着她。
“那我走了。”
电梯门开了,亦涵用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梯厢里没有别的人,他最后没忍住,托住她下颚动情地亲吻,深入,手掌也渐渐下移,从掐她脖颈,演变到了在她胸-部下方摩挲、揉弄。
她如何经得起他摧残,尤其还是在这样公共的场合下。
手指羞愤地钻进他袖口,用力掐了一把他手腕上的肉,“赶紧滚回你的住处。”
梯厢已经到了最顶层,又开始渐渐下降,亦涵重新按好楼层,轮到他那层时,梯门开启,她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陈懿回头,目光幽深得像怨鬼。
梯门完全阖上,她才咧唇笑出声。
回到自己的房间,晓婷和晓颖全都一脸暧昧又震惊地上下打量她。
“你怎么回来了?”晓颖问。
“我为什么不回来?”
晓颖背着晓婷凑近她,小声蛐蛐:“男朋友都来找你了,你居然忍得住?”
亦涵脸一红,嗔她一眼。
晓婷却已经将她一应物品全部收整进了行李箱,推到她面前:“嫂子,你就别在这跟我挤一张床了,赶紧去找我哥吧,他说他定的是套房,很宽敞的哦~”
“就是,别在我们这儿心不在焉的了,赶紧去!”
俩人齐心协力把亦涵关到了门外。
亦涵也就顺水推舟拉着箱子去坐电梯了。
不过,她可没急着上去,反而按了下行,先到楼下超市,买了一捆麻绳。
是他自己说的嘛,只要不分手,以后怎么训他罚他都行。既然他的手刚刚那么不规矩、不听话,那就绑起来好了。
敲响陈懿房门后,门刚打开,他就拉她进去,将她抵在墙上亲吻。
嘴里还能抽出空闲委屈质问:“上来需要这么久?”
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来。
亦涵蹙眉谴责:“又找晓婷给你通风报信了是吧?”
“我不放心你。总得找人看着你。”他嘴里说着啃着,手里却也没闲着,像几百年没吃过肉似的。
“你等等。”亦涵用力推开他,“我有东西要拿出来。”
“拿什么?”他目光扫向她身侧的行李箱。
然后就看见她弯腰,从里面掏出了,一捆麻绳。
?
“你背过去。”她命令。
他目光诧异,想问什么,但并未问出口,随后只是暗咳一声,依言照做。
亦涵将麻绳一圈一圈重重缠上去,他的双手被绑到了一块儿。
“是你自己说的吧?不分手,怎么都可以。”她在他背后轻声提醒。
他喉结滚动,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便听见她说:“所以,我今天要罚你双手被绑一晚上。”
这样,看他还怎么横。
陈懿觉得嗓子有些痒,心也是。
他低笑一声:“那我睡觉怎么办?”
“睡觉要用手吗?”
“要,我要用手脱衣服。”
“那就穿着衣服睡。”
“我上厕所怎么办?你帮我解决?”
亦涵被说得脸一红,随即恶狠狠把他扳正,重新捆绑:“我把你手绑前面,不就解决了。”
他俯下-身,抵在她颈间嗅闻:“今天喝酒了?难怪胆子这么大。”
嘴上虽这么说,他的表情却爽到爆。
亦涵不自在地别开眼:“你少乱想。”
“嗯不乱想。绑好了吧?”他问,“现在我能继续亲你了吗?”
亦涵还没回答,他已经欺上来咬她。
……
后来他们干柴烈火,彼此亲得意乱情迷。
“帮我解开,涵涵。”他跪坐在床沿仰望她,目光楚楚可怜。
“不要。”她可没被迷惑,“说了绑一晚上,那就必须得践行。”
陈懿这下急了。
他眼睛带着湿红,双臂交叉至腹部,将黑色高领毛衣往上掀,身上蓬勃的肌肉随着急促又野痞的动作而抖动,薄毛衣被掀得越来越高,厚实精壮的上半身也就露得越来越多。
毛衣领口碾过滚动凸起的喉结、嚣张扬起的下颚,以及薄凉微张的嘴唇……最终却生生卡在了高挺的鼻梁中段,和绑住的手腕一起被禁锢在了黑色衣料中。
他跪坐于床前,往上抬了抬手肘,腕关节和腰腹都在使劲,臂上的青筋因为挣扎而若隐若现。
后来甚至因为太烦,又一时找不到办法解决,他微张的唇里溢出一声急吸。
好性感。
亦涵咽了咽口水。
他如今进退维谷、急不可耐,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求你,帮我解开,就这一次。”
她温热的手指轻触上他的脸,指腹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最后停在他张合喘息的薄唇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得乖乖听我的话。”
他现在看不见,毛衣将他的视线全掩住了,他只能通过嗅觉闻到她的味道。
她近在咫尺。
他迫不及待仰起头颅追逐她比完“嘘”后即将离开的手指,膝盖带领滚烫的上半身朝她在的方向跃进。
她伸手按在他胸膛,将他用力往后推了一把。
他没设防,于是差点人仰马翻。翘臀为稳住身形,只能用力往后坐。
他听见她警告他:“给我老实点,谁让你动了?”
这句话却让他异常兴奋,视力受阻,嗅觉和听觉就会变得异常敏感,她的声音穿过他耳膜,就像在品尝一块冰淇淋,冰冰凉凉的语气,吃起来却甜得全身酥麻发颤。
“好,我不动了。”他哑着嗓音保证。
然后又期期艾艾地加一句:“可我好难受……我的宝贝涵涵,救救我,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
回答他的是只能听到细微呼吸的沉默。
她为什么不说话,她为什么不答应?他真的很难受,涨得都快炸了。
他现在真像个被关进牢笼不得自由疏解的囚徒。
突然,有什么软腻的、温烫的触感擦过他腹部,贴上他大腿。
他为了表示迎接,便快速地伏低腰腹,将大腿和膝盖完全跪趴在床铺上。
脑子里烟花一簇一簇炸开,他惊讶又惊喜,心雷阵阵,仿佛要敲破皮囊爬出颤抖的灵魂,呐喊高歌。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她刚刚坐在了他腿上。
随后,他竟没想到,还有更惊喜的等着他。
拉链呲啦一声被释放,他的手正在关禁闭,当然做不了这件事,那是谁这么善良,在帮他做呢?
剥开阻碍,早已气得过分的囚徒从里面弹出来,差点就打到善良人的腰,善良人不愧是善良,还帮忙抓住了那个蠢蠢欲动的囚徒。
“我现在就来救你。”善良人对他说道。
然后便将囚徒带进一处密林,他触到密林中的石壁,壁上有一道小缝,不断涌出清泉,将他浇得兴奋跳跃。
……
……
……
亦涵软得一塌糊涂,实在没力气,只能将整个上半身都靠在陈懿怀里。
……
酒店的供暖实在太足,就算开着冷空调,都驱不走燥热。
……
后来,绳子在她无所觉的情况下被他自行解开了。之后便是一场酣畅淋漓地反殖民主义斗争,囚徒翻身农奴把歌唱,欺负得善良人连连求饶……
……
新一天上午,窗外无雪,有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