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闻絮打趣几句,程观从大理寺告辞。闻絮过会要去雁归阁探虚实,程观身子不好,最好是不要去那鱼龙混杂,脂粉飘香的地方。
程观迎着高照的日头,眯了眯眼,低头蹬着踏板进了马车。
马夫好似有话要同他讲,咽了咽唾沫,见程观入了车内,把话和提着的气一口全吞下去。
“唔……”
一道略微紧绷的声音响起:“猜猜我是谁。”
程观进车内,眼睛的光线还未适应。陡然被人用手轻轻捂住嘴,在耳边吐字,温热的气息从身侧的另一具身躯上隔着布料传递过来。
程观一下察觉到是程珩,便静了下来。
程观不动声色,默默把腰带上的玉佩扯下,塞进程珩余下那只在他腰边悬着,没敢搭在他身上的手中。
“身上值钱的就这个了……想要就拿走吧。”程观的嗓音在程珩的掌心里闷闷的响起。
有点痒……程珩上马车前,心头便悬着。他以为程观接受了他的玉,便是“和好”的兆头。
但把手心贴在程观口鼻前时,心提得高高的,只怕程观嘴上不说,悄悄又拉开两人距离。
还好……阿弟的脸颊是暖的,呼吸间的气息在他掌心流连,灼烧着他的心肝脾肺肾,让他呼吸一窒。
将将再晚一下,他的手便要放在他身上了,临到头程观把玉佩塞进他微微蜷起的指间,程珩嘴角一僵。
墨玉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禁摩挲一下,再次推回程观微凉的掌心。
程观戏弄般的把舞人佩推回去推过来,逗着程珩像逗小狗一般。
“……好了,阿哥和你闹着玩的……拿回去。”程珩无奈,放下手。
“原来是大哥,我还道哪家贼人如此有节操,连墨玉都推就,生怕今日丢了性命。”程观假笑道。
明知文策如此性格,还是忍不住上了车,还逗弄他,程珩总在程观这吃瘪,还乐在其中。
两人分坐在马车两侧的鹅绒软垫上,刚落座,程观探头与车夫道:“不回府,先去雁归阁罢。”
车夫还没应声,程珩的声音随即传出。
“还是先回府。”
程珩低头和程观耳语,嘴唇贴颊边的姿势仿佛耳鬓厮磨,让程珩有些不自在又心猿意马。
“好。”程观就回了一个字。
大理寺 审间
程观走后,闻絮本应动身前往雁归阁,却坐在那迟迟不动。
料想程观定不会听自己好言相劝,马车说不准已经前去雁归阁了。
多坐一会儿,骑马行动快,过会还能抓他个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