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瞧我,光顾着问你们,都忘了介绍,我是霍呈的夫人,你们叫我琉沁姐就行。”
他们跟在姜琉沁的身后进院门,她将手里的衫盆放至水井旁,招呼他们坐下,去厨房泡茶。
齐帆对梁泽夸赞道:“这个法子不错,我们假意来求学,这样的理由既不会引人瞩目又可接近他们,百利无一害啊。”
“不过我们还是要隐在暗处,避免被凶手警觉。”
他们将茶水喝到一半,霍呈就从门口推门而进,身形清瘦,书生意气,甫一见到这么多人在自家院中,他的表情有些怔愣,姜琉沁走过去将他们的来意和霍呈说清。
霍呈的眼一直凝视着她,听完她的话后才将视线移到他们身上,牵着她的手走进厅屋来到几人面前,他打量了一圈人,微蹙起眉心,直觉告诉他这群人并不简单,每人的气质都很出尘。
他开口询问:“你们想来私塾上课?”
随深带头作揖,众人齐声应道:“是,还请夫子收留。”
霍呈并不急着答应,“你们在家中读过什么书?我的水平有限,恐怕教不出什么。”
“夫子,我们只在家中看过一些杂书,学也没正经上过几日,这不是随家中长辈来此,他老人家勒令我们找私塾席学,还请夫子收下我们,我们会遵守课堂纪律。”
这个理由还可信,见他们也确有诚意,他本也是好说话之人,语气爽快道:“既然你们想来,那来便是。”
见目的达成,欲速则不达,几人借故告辞,霍呈挽留他们,客气道:“来者是客,要留下用顿晚膳吗?”
他们婉拒道:“不用不用,我们回家吃。”他们拜别霍呈。
为今之计还是先找到一处住所,也不知多少时日才可出画卷,他们寻了一处附近地段较偏僻的院子租赁下来作落脚点。
往后的时日,他们白日都在私塾听课,晚上三三两两在镇上探查,施弥则时不时提着礼品去霍呈家拜访,也和姜琉沁关系处得很好。
是日,施弥照常去找姜琉沁,这些日子经过她不着痕迹的打听,对姜琉沁的情况了解得七七八八,她的父母在她小时候遭逢意外,基本是靠着叔叔伯伯的救济一路颠簸长大,性格倒是温柔阳光。
不知怎的,似被氛围感染,施弥头一次在外人面前说出娘亲的情况,在知道施弥的娘亲也不在人世后,姜琉沁一句话也没说只轻轻地抱住她,之后,两人才真正亲近起来。
临到门口,她就听到里面的争吵,急忙贴着墙根往里头看去。
一个面容俊朗,举止风流的男子和他身后的小厮,男子正对姜琉沁说话,姜琉沁没有听完就往里屋走去,浑身上下都在透露着对他的排斥。
那个男人追过去抓住她的手臂,她使劲挣扎起来,男人却抓着不放,好整以暇的噙着笑欣赏她的窘态。
两人力量悬殊,她见挣脱不开,委屈地掉下眼泪,似觉得自己被人平白看了笑话,后快速擦干,抬眼瞪向男子。
男子直接笑出声,他扭头对后边的小厮说:“快去把镇上最好的酒楼包场,我们去叙叙旧。”
姜琉沁闻言欲把手扯回,恼怒的拒绝:“我不去,你放开我。”
“呵,我邢天的话一旦放出,不可更改,你不去也得去。”男子冷哼一声,压着嗓子吐出嚣张蛮横的话。
他连连摆头,对她的拒绝视若无睹,叫小厮请她走,这般强盗行径,施弥站不住脚了,她在门口扯着嗓子喊:“来人啊,有贼,快来抓贼。”
邢天打量起莫名闯进视线的少女,挑了挑眉,冲小厮说:“怎么回事啊,任她在这里叫起来,快拉走。”小厮应下。
施弥进院躲开小厮的围堵,拉着姜琉沁的手往外走,男人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去路,他捋了捋鬓发,笑着说:“姑娘,你好生不讲道理,好端端的把我的人拉走算什么事。”
施弥没搭理他,径直绕过他往外走,直至手里感到一股相反的拉力,她才转过头去看到邢天牢牢攥住姜琉沁的另一只手,她被动的站在两人中间。
施弥凝着他的眼睛,冷声道:“松开。”
“我说不呢?”邢天挑衅地冲她问出这句话,手里动作愈发紧地扣住姜琉沁。
施弥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手没有松开,两人站立对峙许久,没人退缩,气氛静默无人敢出声,最终,姜琉沁对着施弥讲:“施弥,你可愿和我一起去醉香楼?”
施弥考虑良久,迟疑着点头。
姜琉沁再将视线转到邢天身上,询问道:“你不介意我带施弥一起吧?”
“哪能啊,不就多一双筷子的事嘛。”邢天面带微笑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