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弥御剑落在队伍后头,可她心里高兴极了,昨日他们离开雨城赶路,她隐隐有一种强烈预感,强烈的快要溢出心头。
中途休憩时,她寻了处空地尝试控剑,当真的将木剑控起飞行之时,她怔愣在当场不敢置信,她依然能感觉到体内真气的空虚,但她确实学会控剑。
鬼使神差的,她想起破阵那日,有一缕金光滑进她的指尖,她呆愣的在阳光下摊开手久久地凝望,直至用另一只手包裹住右手指尖,才确定了真实感。
他们下一个去的地点是浮屠镇。
守岛的五人其中之一是霍呈,相传他与妻子伉俪情深,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在寻常的一日,他的妻子神秘失踪,他苦苦寻找五年,后在一处密林中寻到他妻子的尸骨,他悲痛不已,将尸骨埋于地下长眠,后离开浮屠镇,机缘巧合下去到幽冥殿。
刚到浮屠镇不久,就听到有人的哭喊声,“哎,我的瑞儿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惨啊,谁能为你做主啊。”妇人的哭声引起长街哗然一片,不知事的人纷纷围住她听八卦。
“瑞子娘,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对啊,瑞子好端端的没了?”
“是呀,你与我们说说,我们帮你讨公道。”
妇人抹抹眼泪,哀怨道:“我们瑞子昨日进山猎兽,直到半夜都没回来,从来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今日,隔壁街的亮粹打猎回来把瑞儿的刀带回来了,他说是在野猪林里发现的,满地血痕和挣扎痕迹,我的瑞儿太苦了。”
“那,你如今在这为何?”
“后山上的野猪是有人豢养的,就是这家薛记包子铺,他养的山猪吃了我的瑞儿,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众人的视线随之转到还未开门做生意的薛记包子铺的招牌上,说来也是奇了,这些年薛记包子辉煌不在逐渐衰弱,包子愈发食之无味,可最近的口碑却峰回路转,也不知是不是改了配方,包子做得鲜香多汁,隐有多年前的味道,曾经独他一家享有盛名,慕名而来的人从街头排到街尾。
“吱呀”声起,门被人从里推开,从铺面里出来一个男人走到妇人面前,不耐烦的抬手驱赶,挥斥道:“走开,别打扰我们店的生意。”
妇人扯着男人的裤脚,直喊:“你还我瑞儿,还我瑞儿。”她的模样癫狂,看着受刺激不浅。
男人一把推开妇人,拍打被她攥过泛皱的裤脚,指着她的脸,粗声道:“疯婆子,在我们店发什么疯,要疯回家疯去,别在我店门口撒泼,影响了我们的生意,我去官府告你。”
“没天理啊,没天理啊。”妇人瘫坐在地直拍腿嚎啕大哭。
男人对铺子里的伙计施眼色,几个伙计架起不断扭动的妇人丢到大街上,后不管她再如何骂骂咧咧,回店开门摆出蒸屉。
盖子一开,白胖的包子带着热气散发着新鲜出炉的鲜香,店外很快就排起长龙,妇人焦灼地嚷着:“别去买啊,别去买,他们店仗势欺人啊。”没有人真听她的话,皆伸长脖子等着,连起先叫嚣着帮她讨公道的两人也站到队伍后。
他们都是这么想:反正都要花银子买吃食,买难吃的和买好吃的,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他们当是妇人和店家的纠纷,不以为然地继续往里走,一路打听走到霍呈的家。
霍呈曾是镇上的私塾夫子,颇守众人的敬重,连给他们带路的大哥一路上都对霍呈夸赞不已。
走到院门前属实有些诧异,院门表面干净锃亮,不染尘埃,完全不像长年无人居住的状态。
带路的大哥见他们站在门口面面相觑,视线顺着看去,笑了一声,开口道:“你们是好奇缘何霍夫子不在家,院门却如此干净?”
众人点头应是。
大哥解释道:“霍先生为人品行高洁,对有困难的家庭会主动免除一半束脩,授课也是倾囊相授,因此这些人家也时常感念夫子的好,隔三差五来为他打理屋舍,待他回来还有个家的样子。”
“原来如此。”
等热心的大哥离开后,他们动作利落地翻墙进院,里面也是被人打理得整洁有序,他们先进了西厢房。
进屋环视了一圈,他们皆走到梳妆台前齐齐停下,随深敛眉伸手拉开抽屉,里面摆着一个铜镜,一把木梳,和一个胭脂盒,看着倒是寻常。
“奇怪,你们是不是也感觉到妖气,可是这几样物件并无异样。”齐帆摩挲着下巴,疑惑地看向梳妆台。
施棠将胭脂盒取出拧开盖子,盒内的粉末呈绯红色,她凑近闻了一下,寻常脂粉的味道,没有发现有不对的地方。
随深将整个抽屉拉出,骨节匀称的手在深处仔细摸索,突然指尖一顿,他将柜壁上的纸条取下,纸张泛黄折成四折,拆开纸上画着一幅画,内容是戏台上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