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纪棋怎么舔舐,面前的余安声都没有任何反应,像一块冷冰冰的石雕,无情的拒绝着他所有的示好。
急切的吻也渐渐慢了下来,滚烫的泪水从纪棋眼中滑落,在两人紧贴的皮肤上停留片刻,失去了温度,变得一片冰冷潮湿。
余安声自然感受到了那片湿腻,他没有动,也没有回应,直到贴着自己嘴唇上的柔软离开,他才看到纪棋绝望的眼神。
纪棋整个人萎靡不振,他如同被蒙上了一层灰色,失去了往日鲜活的气息。
“余安声,”他轻轻地喊了他的名字,像一声谓长的叹息。
“如果没了我,你会更开心的话,那我明白了。”
说完,禁锢在余安声腰间的手臂也松了下来。
其实纪棋直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什么是爱,但他能感受到,如果余安声痛苦,他也会跟着痛苦起来。
与其这样,那倒不如只留一个人独自承受。
余安声站起身,没忍住回了头。阳光透过窗户一半洒在纪棋的头顶,另一半被分割着落在床尾。
明明阳光那么温暖,却始终照不暖纪棋的身体,他垂着头坐在床上,安静得不像话。
让余安声想起垃圾桶旁边被人遗弃的棕色玩具大熊。
“纪棋,以后再见面就当陌生人吧。”
说完关门离开,房间里只剩下纪棋一个人对着门口呆愣愣地望着,过了很久才重新将头低下。
从这以后,纪棋的确没有再来烦他。小伞性格好,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又很强,到了新学校也如鱼得水。
烘焙班的课程也差不多结束了,老师傅特别喜欢余安声,一直问他想不想去国外进修学习,他可以给余安声写介绍信。
余安声摇头拒绝了。
老师傅有些遗憾,但也尊重余安声的选择,他用手抚了抚他的脑袋,眯眯眼笑着说:“等我回来了,一定去你的面包店好好尝一尝。”
“回来?”余安声不解,“您要去哪?”
老师傅朝他挤了挤眼睛,“当然是出去看看了。趁现在腿脚还算方便,身体还能吃得消,先把国内转个遍。”
“那您子女不担心?”
“嘿嘿,”他笑了两声,然后一脸幸福地说,“可支持我咯!”
余安声也从那笑容中感受到了某一种安稳的幸福,他扬起一个笑容,真心的邀请着:“那等您回来了一定要来面包店尝尝,不要钱。”
老师傅可开心了,连连点头:“笑起来多好看,以后多笑笑嘛,成天苦大仇深的表情,别把自己搞得跟小老头一样。”
他这话说的没毛病。
余安声每天一到班里就呆着一张脸做面包,他不爱和别人说话,等面包出炉的时候也是没什么表情,挺好看的一张脸跟吃了苦瓜似的。
听了老师傅的话,他低下头好不意思地笑笑,随后和他拥抱着告别。
面包店的位置是余安声和程衢一起挑选的,在离家五百米左右的一家店面,面积大概七十平。
本来余安声没打算选这里,面积大就意味着房租高,其实五十平对他来说就已经够用了。
谁知道看完房的后一晚,付泽明直接将这个店铺买了下来,紧接着叫来了工人开始装修了起来。
装修的日子,余安声每天早上去店里监工,下午回到家做一大堆其他口味的面包给三人品尝。
起初小伞还兴致勃勃,一段时间后他看着余安声从厨房端出热气腾腾的新面包后,跑到余安声身旁抱住他的裤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
“哥哥,吃不下了,我真的不想吃面包了。”
余安声不知所措,抬起目光看向一旁的程衢和付泽明,程衢默默转头,移开了目光。
付泽明打了嗝,吞咽了两下后举手道:“那还是我吃吧。”
所以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一个月后,余安声所要售卖的面包品类终于确定了。
店里早就装修好了,开业时间定在了明天,店里还没开始招员工,所以各方面工作都需要余安声自己一个人来做。
开业当天没搞什么剪彩,余安声社恐,以防付泽明搞什么声势浩大的开业典礼,他特地嘱咐了程衢一定要看好他。
一上午送来的花篮倒是很多,一系列的红色里面混了好多粉色,余安声不知道这是什么搭配,走过去看,上面的卡片也没留名字。
红色的倒是不用想,卡片上付泽明的名字一看就被余安声看到。或许那些是程衢订的吧,他将花篮在店门口摆齐后就回屋做面包去了。
每个品类的面包没多做,余安声一个人忙活不来。开业当天买二送一引得许多客户来买面包,他一个人又当服务生,又当收银。
刚过中午就没剩多少面包了,下午人渐渐少了起来,余安声终于能坐下来休息,屁股刚沾板凳没两分钟,门口就见一个穿着朴素的男孩子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