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慢慢解开他的扣子,纪棋像那天在车子里一样,做着相同的安抚动作,“没关系,我们今天有的是时间好好回忆。”
身体蓦地被控制,余安声所有的回忆全都涌了上来,那天在药效的作用下感受的并不明显,而现在全都清醒着体会到了。
余安声感觉自己像是拿捏住了身体的关键发条,全身的零件都卡住不动,他有些怕,两只手紧紧握住纪棋的手腕,颤颤巍巍:“我,害怕。”
感受到了余安声在抖,纪棋轻轻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眼尾和唇角,这动作比什么安抚都来得有效。
咬住他的耳尖,纪棋轻声安慰:“我保证,很舒服的。”
余安声转过头不再吭声,他随着纪棋的话放松自己,两只手被纪棋的手包裹住。他的手很大,可以将余安声的手完全拢住。
两人的欲望互相缠绕,像不断向上生长的双生花,汲取着同一片名为爱的土壤,互相摩擦,互相缠弄,开出娇艳的花朵。
窄瘦的胸膛上下起伏,肚子上湿腻腻一片,余安声觉得这种感觉太恐怖,让人上瘾。
飘荡后的身体变得沉重,连同着大脑也跟着疲惫,纪棋在一旁戳了戳他的脸,但余安声根本没精力反击。
“余安声,你的青春期到底是怎么过的啊?”纪棋支起胳膊用手顶住头,侧着看他。
这个角度能看到余安声精致的侧脸,果断放弃了戳脸,他开始沿着余安声的眉骨顺着鼻子一路往下,嘴唇,喉结和锁骨。
“不知道。”余安声眼皮打架。
那个时候他和婆婆日子过得拮据,他的青春没有叛逆期,枯燥和平淡得如同白水一样的日子每天都在重复。
余安声不知道原来靠自己和纪棋也可以那么快乐,身体的自我探索和释放全都是纪棋言传身教,他在二十三岁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青春期。
“困了?”纪棋在旁边说。
余安声点头,接着发出微弱又有节奏的呼吸声。纪棋轻啧了一声,不忍心将他吵醒,于是拿起毛巾给余安声整理干净。
床上被两人弄得乱七八糟,湿漉漉一片没法睡,抱起余安声回他自己的房间。
纪棋也一同躺了过去,两人上身赤裸着相依在一块,余安声枕在纪棋的胳膊上,窗外的风呼啸着敲击着窗户,雪花飘飘洒洒,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早上起来的时候余安声还没醒,小伞看到窗外白茫茫一片兴奋地在客厅跑来跑去,小白也跟在小伞后面跑来跑去。
“我要去叫哥哥来看。”小伞小腿扑腾着刚到门口,还没摸到门把手就被手里拿着铲子的纪棋的一把提溜起来。
“他昨天很累,让他多睡会。”
小伞双手叉起,鼓起腮帮妥协:“好吧。”
小白在地上打滚,忽然看中了纪棋脚上的拖鞋,两只爪子在他鞋子上不停扒楞着。
空气中传来一股焦味,纪棋想起了厨房的煎蛋,放下小伞急匆匆走向厨房:“我艹,蛋糊了。”
直到余安声自然醒后,三人才吃了早饭。给小白喂食铲屎后下楼,小伞一把冲到了空旷处,两只胳膊一揽,中间汇聚了好些雪。
转身将手中的雪球砸向纪棋,小伞做了个挑衅的表情。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看到纪棋从余安声的房间里出来,一想到昨晚自己都没和哥哥在一起睡却让纪棋得逞,小伞就来气。
纪棋没还手,他看着余安声和小伞打闹成一团,深吸了一口冷空气。今年过年第一次这么热闹呢,以前这个时候在干什么,纪棋有些记不得了。
低头看着被雪盖住的脚尖,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记性原来这么差,到底是真不记得了还是不愿意记起,大概只要他自己知道答案。
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震动,纪棋拿出一看,随手接听。刚接通对方就传来一嗓子,给他耳膜差点穿孔,手机拿得远了些。
“新年快乐啊,要不要出来玩!”
“不要。”纪棋冷漠拒绝。
那边一听,声音就蔫了下来:“啊~别啊~这是我回国的第一个新年唉。”
说完周加衡才想起来余安声,继续挽回道:“叫弟弟一块出来玩啊。”
“没空。”纪棋说。
周加衡:“那我去找你们玩吧。”
“你是不是闲……”
还没等纪棋说完,那边就已经愉快的定下来并挂断了电话:“好,就这么决定了,晚上我来吃饭哦。”
纪棋一脸无语挂断电话,余安声探过头来:“怎么了?”
“没什么,一头猪要来家里吃饭了。”
纪棋毒舌,想到什么又靠近余安声低声说了些话,将他发梢的雪抚了去,“所以今晚好好敲诈他一笔吧。”
余安声明白了他嘴里的猪指的是谁,小心翼翼地问:“我这样好吗?”
趁着小伞在一旁堆雪人,纪棋亲了亲他冰凉的指尖:“有我呢,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