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头落到了少女身边。
“我来完成约定了……”男人喃喃着。
这少女竟然是将军的女儿!
少年震惊,不过细想也对,谁会把女儿送上战场呢。
男人将怀中小孩交给少年,自己则扛着尸体,带着头颅向着远处来时的小丘走去。
“欠你的神仙醉,现在还你了,不要有背负,好好向前吧,剩下的罪孽,由我一人承担即可。”
男人将酒壶留在原地,重新背上小孩出发,黑夜中,唯有那道星光照耀的身影前行孤独的,独自背负的身影。
少年忽然心中有感,跑着追上男人。
“你跟着我做什么?”男人似乎没料到。
“我想走哪走哪,想跟谁跟谁,你管我。”
少年跑到男人前面几步。
“你要去哪里?”
男人没有回答:“我是个危险通缉犯,跟着我会有威胁的。”
“难道我就是什么好人吗?”少年觉得好笑。
像是命中注定,这次他不再孤单一人。
男人也没有拒绝,少年就这么跟着。
“对了,游走江湖还没互通姓名呢,你叫什么?”
少年跟着男人来到最近城池,二人在一处面摊坐下。
“陆云起。”
男人还是语言简洁。
“好名字!”
“你叫什么?”男人反问。
少年一时顿住。
“我……我没有名字,爹娘在还未给我取大名时候就死了,所以我是没有名字的孤儿。”
男人沉思片刻,看了看天空。
“我也是孤儿,只不过被我师父捡到,既然你要跟着我,那你就叫路游云好了,即使大路走到头,天上连云仍在。”
“路游云……路游云,好啊,这个好!”
少年开怀大笑,这是他自出生最快乐的一天。
两人就这么浪迹天涯,少年也有些渐渐明白男人了,不知道他的过去发生什么,两人这一路遇到不少追杀,二人每次都化险为夷。
男人不愿说出追杀原因,可少年看出了他肩上扛着很重的包袱。
就算是这样,二人也乐的自在,男人是个好老师,只要闲下来就会教他刀法,有些时候会把他扔到追兵堆训练,可只要有危险便会抽身救他。
男人话少,大部分时间都是少年自己在絮叨,偶尔也会说上一两句冷笑话,让少年如临寒窟。
似乎一切都想着好的方向在走,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少,二人甚至在一个小村落定居了下来,看男人是青年才俊,干活又快又好,村里大妈忙着给他相人家,男人躲闪不及,将小孩扔给少年,自己当起甩手掌柜躲相亲。
直到那天,从来没来过大人物的小镇忽然来了大人物,觉察不对,两人收拾着准备跑路,大人物逼迫村民说出男人下落,相处的这两年,村民早已有了感情,质朴的他们咬死不说。
于是他们就那么驻扎在村落,还派出了皇帝手中的三百高手围剿二人,男人带着两个小孩杀出一条血路,去到了他们旅程的最后一站——安阳镇。
男人曾经的挚友告诉他若是有危险就找安阳的秀才,将挚友的孩子交给夫妻二人后,男人带着伤离开,他想要少年留下,可少年宁死不从,同当初要跟着他一样。
男人没办法,二人又返回了小村,大人物以村民姓名为要挟,男人在少年的最后一餐中下了迷药,等少年醒来时,男人已经被推上了斩首台。
刽子手手起刀落,少年甚至来不及同他说最后一句,头颅落地,自己心中的人影也掉下了头颅。
最后的最后,少年又变成了独自一人,他抱着那颗头颅,就像当时男人做的那样,将他同自己那把豁口的刀一起,埋在一处风光很好的山坡,木碑上最后一笔刻下,少年向着小坟拜了三拜,随后拿上男人的双刀,踏上了新旅途。
前路未知,可这次少年坚信着,自己终将不会是独自一人。
少年几步跟上,走到时发现坑不知什么时候挖好了,旁边还有一块刻好的木碑牌。
木牌用刀尖刻着战氏父女之墓,男人将尸体连着那把断弓扔到埋好的坑中,用着草丛的铲子将土慢慢覆盖上。
做完一切,天已经完全黑下,北风呼呼吹着点燃的火把,男人将挂在身侧的酒壶取下,将酒全数撒在坟墓上。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某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