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鹤天!方鹤天!”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将方鹤天吵醒,方鹤天惊坐起身,长吁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场梦。
只是这梦未免过分真实,胸口的剧痛似乎还未消,而余思凄惨的呼唤仍萦绕在耳旁。想到梦中与余思相处的种种,方鹤天很难相信那只是个梦。否则现在的自己跟余思正值井水不犯河水的时期,人们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白日里跟余思针锋相对,怎么会在梦中跟余思谈起了恋爱?
难道这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实的经历。那自己现在……岂不是重生了?
“方鹤天,你醒了没有?!”门外的人半天未得回应,气得在门板上踹了一脚,“亏得小爷我赶来给你通风报信,你居然睡得跟死猪一样。”
“大清早的,什么事这么着急。”方鹤天骂骂咧咧地拉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他的死党张庆河。“梦里”张庆河濒死前声嘶力竭地冲自己吼的那一声“快走”,方鹤天现在闭上眼似乎还能看见那副场景。
张庆河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方鹤天这么一把搂住了,这是两人兄弟十多年从未有过的肉麻接触,让张庆河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一把推开了方鹤天:“有病吧你,被夺舍啦?”
方鹤天避开张庆河伸过来要测自己额头的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唐突了,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没什么,就是昨晚做梦,梦到你死了,有些感慨罢了。”
“去你的。”张庆河笑着推了一把方鹤天的肩膀,“你死了小爷都不可能死的。”
“嗯。”方鹤天抿了下嘴唇,没再说什么。
张庆河觉着奇怪,要是搁在往常,方鹤天早就跟自己呛八百个来回了,怎么今天这么反常:“方鹤天,你不会真遇着什么事了吧?”
“没有。”未经确定的事情,方鹤天暂时还没发求证那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经历,便没有告诉张庆河,免得他跟自己一块儿徒增烦恼,于是打了个茬,“你一大早急着来找我,不是说有事吗?”
张庆河抬腕看了一眼表,然后神神叨叨地说:“其实也不急,你先去洗漱,搞一个帅气的发型,一会儿哥带你看大热闹去。”
方鹤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张庆河推进了盥洗室。方鹤天被张庆河这没头没脑的一出戏搞得云里雾里的,他几分钟前刚接收到了那么大的信息量,现在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更别说再分出神来去琢磨张庆河究竟想要干什么了。总之张庆河肯定不会坑害自己,方鹤天也不需有所防备。
进了盥洗室,方鹤天打开水龙头,抄了一捧水泼在脸上,强迫自己快要干烧了的CPU勉强冷静下来。
眼下无从证实,方鹤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这一切只是梦便罢,但万一真的是自己重生了,既然老天爷给了自己再来一次的机会,那方鹤天绝不能让那样的惨剧再次发生。
快速地冲了个澡,方鹤天脖子上挂着毛巾,精壮的上半身只有几滴透明的水珠作为“遮盖”,出了浴室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张庆河:“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张庆河终于不再兜圈子了:“余思在生活区用了异能,现在被带去实验区接受惩罚了。”
“什么?!”方鹤天瞪大了眼睛。
张庆河被方鹤天如此大的反应吓得一个激灵:“吓我一跳!他受惩罚,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这一切都跟梦里所发生的对上了,余思受惩罚被注射了抑制剂失去了异能,而自己在这期间偶然对他施以援手,因此跟余思消除了误会,谈起了恋爱……看来真的不是梦,而是自己重生在了大战开始的半年前。
张庆河又是等了半天没有回应,伸手在出神了的方鹤天面前晃了晃:“问你话呢,想什么呢你?”
方鹤天倒是回神了,反应却变得更大:“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算着时间他还没从实验区出来呢,我说那么早干嘛?再过十几分钟咱俩出门,应该正好能撞见他回来。”张庆河这是掐好了时间要看余思的笑话。
方鹤天急吼吼地给自己随手套了件上衣,一把拨开张庆河,就往外冲:“我得去看看。”
“哎,你着什么急。”张庆河被方鹤天推得一个踉跄,气急败坏地冲着方鹤天的背影骂道,“你个混蛋玩意,去嘲笑人家也不用这么着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