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景看出了对方的失落,便给了对方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这是他作为翩翩公子的基本操作,他以前也这样。
女孩见到他对她笑了,还笑的这么好看,这么温柔风雅,刚落下去的心情又好了,重新笑了起来,冲他们摆了摆手说再见,路上兴奋地给朋友发消息——
[你都不知道,我刚刚在机场看到一个长发帅哥,而且他还特别温柔有礼貌,特别有气质,笑起来好好看,天呐,我觉得他单靠这张脸都能原地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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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离陶玉泉的老家不远,坐飞机也就两个小时左右,很快就到了。
下了飞机之后,他们又坐上了大巴车,大概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一个捧着一篮辣椒出来晒的人见到陶玉泉,扶了扶头上的草帽,好像这能够让他看的清楚一点似的,“老陶,回来了啊,这小伙子是谁?”
陶玉泉乐呵呵给人介绍道:“这是我徒弟!”
那人将手中平铺满辣椒的篮子放在架子上,笑着道:“你回一趟老家还顺带捡了个白白净净的徒弟回来啊。”
陶玉泉笑着点头,“先不说了,我先回去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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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城之后的生活跟之前相比并没有很大变化,依旧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加上日复一日的独竹漂教学与练习。
这天下午的太阳难得不怎么晒,湖面上吹来的风让人觉得有些凉快。
易景照例去湖面上练习独竹漂,因为今天不太热的关系,所以他将长发放了下来,就这么让它散着随风而动。
本来以为今天会是普通的一天,却没想到见到了两个外来客来拜访师父。他们看起来并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总之面生的很。
一个长的白白净净,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笑起来显得憨厚老实。
另一个人的皮肤是小麦色的,但这并不能掩盖他五官的深邃立体,更掩盖不了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睛。
两个人是一起来的,想来是认识,看起来关系不错,一路上,长的白净那人一直在跟旁边的人说笑,旁边的人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很少会应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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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时和涂同沿着山间小道走着,涂同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关于老人的事情。
他见到不远处的湖面上有一个身形颀长的人影正立于一竹子上,身穿白色长袍,乌黑的长发自然垂下,随风飘动,与身后的自然山水融为一体,像是从泼墨山水画里走出来的古人一样。
那人忽然在两根竹子的十字交界处坐下,一手向后撑着,微微仰起头望向天边,沾了水的白色大袖口随着主人的动作而摆动,在空中洒下一片水珠。
随后那人忽而变了动作,从一只腿弯曲,另一只腿平直地放在竹漂上,变成了一字马,而后整个人躺在了竹漂上。
这个动作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那人很快又收回了自己的腿,站了起来,在竹漂上翩翩起舞。
这会刚好下起了小雨,整个湖面上雾蒙蒙的,衬得湖中那人的身影朦胧。
像是没注意到他们一样,易景的动作自然,没有任何停顿,完全沉浸在了独竹漂的舞蹈世界之中。
他伸手挽了挽被风吹到前面来的长发,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指尖动作灵巧地扯开了一条白色的布带。
一阵风吹过,将那人脸上那层薄薄的纱吹落,轻纱被风吹到水面上,易景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
只是这个动作太小了,站在岸上那两个并没有发现,在他们眼里,湖面上那人依旧神情自若,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又或者是知道,但不认为这能够造成什么影响,继续手上的舞蹈动作。
这阵风让莫时看清了那人的样貌,那人面容昳丽,皮肤白皙,五官如同玉雕的艺术品一般,那双狭长的眼睛更是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这是莫时第一次意识到美若天仙是什么意思,这是一种无关性别的美,让人觉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那种。
这人实在是好看的不似现实中的人,换句话来说,他站在那里,跟其他人就不像是一个图层的,唯有站在山水中的时候,才会让人觉得和谐,因为这个时候,他像画中人。
莫时看的入了迷,一时之间忘了挪动步子,涂同往前走了一段之后,发现莫时没跟上来,便倒了回去。
顺着莫时的目光看去,他也看到了那个在胡中央起舞的人,这个画面,称得上是惊艳,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没办法忘记的惊艳。
涂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过了半晌才开口,“不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身手这么矫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