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面色红润吗……
时方昀头疼的闭上眼,转移话题:“阿叶很讨厌五殿下吗?”
时珠珠转头看向院子里追逃的两人,思索着说:“嗯……也不能说阿叶讨厌殿下吧,其实,他俩一直都挺不对付的,从我第一次来府上起,他们只要见面都免不了要打一架。”
“……当然,五殿下每次都是挨打的那个。”
时方昀轻笑出声,“五皇子力大如牛,会打不过阿叶?”
“力气大是力气大,耐不住阿叶是真能打啊。”时珠珠撇嘴,小声嘀咕:“真不知道表哥和表嫂是怎么生的孩子,都这么逆天。”
听到这里,时方昀也有些好奇了,睁开一只眼往门外看去。这仔细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了些许端倪。
时方叶看似只是举着盲杖一通乱挥,但只要是懂武学的,细看就能发现,他挥仗的姿势,还有脚下的步伐,都是很有章法的。他每一次的击打都可谓是快、准、狠,虽不至于造成重伤,但绝对够疼。
……难怪那傻子叫的跟杀猪的一样,吵得他脑仁疼。
“阿叶何时习的武?”
“嘘!”时珠珠突然把食指往嘴前一竖,大眼睛眨巴着乱转了几下,很紧张地说:“谁、谁说阿叶习武了?阿叶才没习武呢!”
时方叶习武是个秘密,他不希望有人知道,时珠珠自然也会帮他隐瞒。但谁知道时方昀会这么敏锐,竟然看一眼就能察觉到。
她把茶杯又往前推了推,打着哈哈:“阿昀你现在病了,是不是看岔了?哎呀好了好了,喝点热茶休息休息,表哥马上就回来了。”
时方昀看了她片刻,知道她是有意隐瞒,便也识趣地没再多问,抬手拿起茶杯,点头应下:“好,谢谢表姑。”
院中的吵闹声还在继续,放下茶杯后,时方昀支着额角,昏昏欲睡。
耳中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扭曲。
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听到多了些其他的声响,接着是一声极为凄惨的痛呼。
时方昀瞬间清醒,睁眼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阔步走来。
“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回将军府了?什么事这么着急找我?”
时方昀起身,“父亲。”
时风对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忍不住皱眉,“你今天怎么打扮的跟个求偶的花孔雀一样?”
时方昀眼角一阵抽搐,直接无视了时风的问题,平静道:“是有些事,去里面说吧。”
对视间,时风心中隐隐猜到了他的目的,收起脸上嫌弃的表情,点头道:“行,走吧,去里面说。”
时方昀应了一声,离开前,回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除了气喘吁吁坐在台阶上休息的时方叶,和陪在他身边的流火外,到处都没有卫不愚的身影。
奇怪,刚才那声惨叫,怎么感觉不像是时方叶打的?
……
一口气喝了一整杯水,时风往椅子上一坐,抹了把嘴,说:“听说你今天大病初愈,上午去了宫里,我担心陛下会为难你,把手头上的事一处理完就赶过去了,结果刚进宫,就有人告诉我你往将军府这边走了,我就又立刻赶回来。这一路上来来回回的,连口水都没喝上,可把你老爹我给渴坏了。咕咚咕咚……”
又是一杯水下肚,时风问:“怎么样?陛下没为难你吧?”
“今日就是一场家宴,陛下没说什么。”时方昀垂眸应道。
“家宴?”时风皱眉,“那你见到小公主了吗?”
见时方昀点头,他摸着下巴叹了口气,语气里莫名地有些遗憾,“我得到消息,陛下在准备赐婚圣旨时,公主还去求陛下,让陛下给你们俩赐婚,据说当时哭的可凶了。陛下不忍,本来都已经松口了,同意等我们回来后由你自己选择,结果那个傻子也跑去哭,一个比一个哭得凶,最后把太后娘娘给惊动了,你应该也见到她老人家了,她向来偏心那个傻子,这才把赐婚彻底给定下来。哎,可惜了……”
时方昀诧异挑眉,不由好奇,“公主殿下如此举动,是何用意?”
见识了几名皇子间的明争暗斗,他可不相信哪个身在皇家的人会是心思单纯的。
——当然,除了卫不愚那个傻子。
时风有些头疼的敲了敲额头,道:“你知道挨着咱们南镜的黑泽三千吧。好像是哪个千突发奇想想和咱们联姻,然后咱们这的谁都不敢娶他的妹妹,最后就只能咱们的公主嫁过去了。”
时方昀沉默下来。
这倒也难怪,那鬼地方阴气极重,就连他都不想去,更别说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了。
不过……他今天可不是来聊这个的。
时方昀收了眸中的笑意,直视着时风的眼睛,慎重开口:“关于七年前的些许真相,父亲总会寻各种理由含糊其辞,但今日,孩儿无论如何都希望,父亲能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