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昭起初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此刻却已然心思通透,苏桃的情感如同白纸,是因为她涉世未深,从前苏禹对她呵护备至。而顽石若想变成美玉,本就需要精心雕琢,循序渐进,切不可操之过急……
苏桃自不知他心中所想,心里暗道一声不妙,当下急忙跪在床榻一角,眉眼低垂,轻声试图周旋:“若能得国师亲自教导,苏桃自是喜不自胜,只是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过后,国师再行教导却也不迟。”
“伺候我宽衣。”
红昭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言辞,唇角微微斜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瞬间遮住了她面前的烛光,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苏桃不禁愣怔了片刻。
只见红昭将双臂舒展开来,双眸微眯,姿态慵懒而又释放出一种危险的气息:“还不过来。”
苏桃意识到自己已然躲不过了,只好缓缓下了床榻,朝着红昭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去。
她的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忐忑不安的心尖上,让她的心跳也愈发急促。
苏桃的脑海里努力回忆着自己平日里宽衣的步骤,她略显笨拙的手缓缓探向红昭的腰间。先是小心翼翼地卸去他佩戴的璧玉,接着,她又犹豫了一下,才终于鼓起勇气,去解下红昭腰间的大带,褪去他的外袍。
苏桃从未伺候过男人,此刻她紧张得满掌心都是汗,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生硬不自然。
男人却不耐地催促:“继续。”这道催促仿佛一道符咒,让苏桃的心跳愈发加快,仿佛要冲破了胸膛。
她沉默几息,才终于再次鼓起勇气,继续为红昭解开余下的衣物。
然而,就在她轻轻褪去红昭外袍的瞬间,红昭整个人却突然往后仰去,苏桃下意识地伸手去拦,却反被带累,整个人跌进了红昭的怀里。
好巧不巧,她柔软的唇瓣触到了红昭修长白皙的脖颈。
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划过她的全身,苏桃顿时羞红过耳,心慌意乱之际,她匆忙往后退却半步,急声道:“苏桃愚钝。”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微颤,与其说是闺阁女儿的羞涩,倒不如说是她对未知状况的不知所措……
那双大掌用力扣住她的腰肢,红昭笑得愈发开怀,语气满是调侃:“怎么,占尽了便宜还想走?”
“我……我没有……”
苏桃的声音低得如同蚊蚋一般,她的眼睛不敢直视红昭,只是低垂着,心中满是慌乱与无措。
眼瞧着苏桃快要被他逗哭出了,红昭这才作罢。
红昭抬起手,轻柔地刮了刮苏桃小巧玲珑的鼻尖,他的声音宛如潺潺溪流,温和地哄道:“时辰不早了,你明日比试,且早些安歇吧。”
第一次,苏桃蜷在红昭的身侧,心中思绪万千,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久久难以平静。
往昔的回忆如同一幅幅画卷,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对未来的迷茫,如同重重迷雾,将她紧紧笼罩;当下的羞涩难安,又似一团燃烧的火焰,在她的心底熊熊燃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心房,使得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与此同时,大司马府中。
翟加泽再次斟满杯中酒,而后毅然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大司马,别再喝了。”身姿婀娜的女人轻移莲步,上前轻轻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微微嗔怪地劝说道。
她声音宛如夜莺啼鸣,婉转轻柔,带着几分惹人怜惜的娇柔。
“阿雅,休得胡闹。”翟加泽微微皱眉,口中说着责怪的话,却不由自主地轻轻攥住女人的手。
被唤作阿雅的女人,身段犹如柳枝般柔若无骨,极为娇软。
她见翟加泽并未真的生气,便顺势依偎进翟加泽温暖宽阔的怀里,伸出纤细的玉臂,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她微微抬头,眼眸中满是关切:“大司马今日看起来心情不好,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翟加泽轻叹一声,他的手不轻不重地在女人的后腰处捏了一把。
似是在舒缓自己心中的烦闷,却并未开口说话。
“可是朝堂之上,有人与大司马意见相悖,惹得大司马心烦?”
阿雅见他不语,心中愈发好奇,于是继续追问。
“朝堂上诸多事宜,纷繁复杂,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理解的,你啊,只需尽心伺候好我,便足矣。”翟加泽微微合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