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还嚎啕要让杀猪贼生儿子没□□的大娘,听了侯明的话也被吓傻了,皱着脸赶忙把责任推出去。
“队长,这你们可得给婶子做主啊!这这这杀人的事情,婶子是不可能干的……这天杀的怎么还让我摊上杀人的命案了?”
“我这下是真的冤枉啊。这人要真是我杀的我能报警自己抓自己吗?不是,这人就不可能是我杀的啊。”
婶子见进了院子的警察都不说话,越说越着急,脸上都惨白一片。
侯明将手上面的鲜血洗干净,见婶子越说越激动,越靠自己越近,连忙哎哎哎两声,“我知道我知道,婶子你别激动,这件事情我们肯定会解决!保证给你个交代,行吗?”
夏穗站在院子外头,维持着院子外面的人别靠近,“叔叔婶婶哎,看热闹也别靠近,到时候你们把现场都破坏了!”
“竟然是人肠子?我都没见过人肠子。哎,这人肠子跟猪肠有什么区别啊?”人群里一个婶子抬手推了下自己老伴。
老伴抽了口纸包裹着的卷烟,淡淡道:“我怎么知道,又没吃过。”
“呸。前天不刚给你买了猪肠子吃?”
“我说老子没吃过人肠,谁知道人肠子跟猪肠子有什么区别?”
“咦——”
人群里顿时恶心一片,夏穗头疼地维持着秩序,心里焦急着梁广齐打个电话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
夏秋愿将奶糖咬碎吞咽,没了口中甜味的干扰,她对现场的气味辨别更加敏感,站得离两只猪近些,蹲下身子,她还从死掉发着腥臭味的猪里闻到了木质香还有油味。
细细分辨,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应该刚闻过,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
侯明被大婶念叨得烦躁,见夏秋愿一番动作,也没出声制止,想着到底也是省警毕业,跟着实习过,怎么着也不是个笨蛋锤子。
果不其然,夏秋愿只是蹲下盯着死猪瞧,也没出手动现场,侯明就耐心继续跟大婶套话,让人说说自己家最近都得罪什么人了。
夏秋愿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低头看向被压平整的泥土地,梆硬但又带着些许湿滑,因为今日立春,一脚下去,会把表面泥土刮掉,露出里面的。
先前没人会想到这是一桩刑事案件,现场的足迹已经没有参考意义。
再加上八十年代农村人家里死两头猪,天大的事,怕是大婶报案之前就已经全村人来她家猪棚走过一遭了。
夏秋愿绕出院子往外走,被侯明叫住:“小秋你去哪啊?”
“随便看看!”夏秋愿扬声回答,脚步不停地绕到猪棚后面,那里也是足迹混乱。
她凑近用来搭猪棚的木板细细闻,除了常年养猪的脏臭味,那股她在死猪身边问到的木香味也有。
再站远点就消散掉。
夏秋愿心里面有了定数,又转回院子,这次她笑着走到大婶身边,安慰了几句。
鼻子却嗅着大婶身上的味道。
没有那股木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