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但我偏好现在这个样子】，文远诚恳得说着，【再说，凝晓跟方辛他们都肯为了族人牺牲自我，能做到如此的神仙也没几个，所以为了这样的神仙，我牺牲一点儿也没什么】。

【牺牲什么】！邓威突然打断道，【告诉你，你只对不起我，你还了我的孽债再想着牺牲吧】。

文远撇了撇嘴，很是不以为然，【你是不居山神，自然该守护这一方百姓，我阻止了一个魔王的诞生，这是多少的功德，什么孽债还还不清】？

吴千苏眼见他们大有翻旧账的架势，适时打断道，【什么孽什么债，越是算不清的纠缠也就越深，若是两不相欠了，也许也就再无相见了呢】。

吴南点头附和，【孽缘也是缘，就像你跟那位刘国师，他那点儿道行能够三番两次从你手上逃脱，都让我不禁怀疑你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攥着】。

本是一句调侃，却把听了半句话的柳溪婷惊得变了脸色，脚下步子一虚，险些栽倒在邓威怀里。

邓威眼疾手快让她扶起，输送灵力助其恢复修为。而文远看着这养眼的神仙样貌，不禁想起了尘宫那些仙使的话，若是邓威上神没了，那么最先追随他而去的定是柳仙子。

可如果是柳溪婷死了，那邓威会不会也追随她而去呢？文远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暗啐了一口！

仙界就是这样，哪个仙门有权有势，那便风光无限处处被推崇，可一旦失势，有立即沦为阶下囚，自从文远被邓威当成新欢，柳溪亭这位旧爱就沦为谈资笑料！

小仙们纷纷议论，【明明在他身上看到那么多爱意，怎么转眼间就爱上了别人了】？

【若是一别两宽还没什么可感慨的，就怕记有一方不甘，只有一方受伤，那才是最可悲，想得开的能够自我消化，若是想不开，那可就惨了，就得一直被心魔所扰了】！

【那这点做的最厉害的就当是邓威上神的先前道侣了，他能做到仁至义尽之后无情无义，听说邓威同柳溪亭在一起之后，连个正眼都没再给过他，闭关修炼从此三界杳无踪影……】。

文远支棱着耳朵听着，有种在茶楼喝茶听八卦的感觉，想到邓威以前还曾被那样狠狠地抛弃过，心里就有种莫名地舒爽！

摸了摸到怀里微凉的记忆随便，文远想到商铭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此时更觉亲善可人，这么多的碎片，怎么也能对他有些了解，之前从他看过的两段记忆，不认为商铭有什么过错！

【你有没有发觉，邓威跟商铭似乎更为契合一些，可同柳仙子一处，总有种疏离感】，一百无声无息地靠近文远，认真严肃地说着。

文远皱着眉头表示，他可完全看不出来，【要不我用自己交换，你们再仔细观察观察】？

说着就向轮回之境方向走去，可那东西早就被柳溪亭所毁，哪里还能再换出什么来，只是他才刚有动作，就被柳溪亭拉回！

文远冷不防被一股力量拉住，下意识地强要挣脱，不经意碰到柳溪亭手腕处的一丝冰凉，竟跟商铭的记忆碎片竟有着同样的触感，正当他想再仔细分辨分辨，下一刻又被邓威使用法术将他带回，于是文远便带着那丝凉意，同他这缕幽魂就被封印在了锦囊之中。

【一碗水端平，新欢旧爱总要差不多才行】，文远看着手里多出来的物件儿若有所思，嘴上仍旧不咸不淡得抱怨着，【还说你会听我意见，可我说什么又都没用，非要假模假式的问问我，真是有病，这么强势谁受得了你】。

柳溪亭听着文远的碎碎念，还在回味邓威对他的温柔，心下有些暖意，比起他来，邓威对自己还是有些情意，却没注意到自己冒死拿回的东西已然不见了。

这时阎王走上前来，同徐佑安并排而立，鬼界中的怨气一扫而空，可他并没有对仙门千恩万谢，却感慨了一句，【抱怨的意义何在？好像每个人都能发现问题，但却又都没有真正解决问题的能力】！

吴千苏轻笑道，【莫要沾了贪字，什么都想要，最后什么都得不到】，说完飘然而去。

徐佑安刚要接话，却发现地府只剩下了一众小仙，而几位上神不知什么时候都回了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