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是南疆公主的一个账房管事,因南疆的五公主为了两国休战被送来和亲,他也就得千里迢迢随行到北国,毕竟管理那不计其数的嫁妆需要不少人工呢。
文家用了银子才给文远谋来了一份有发展的差事,也正是这样,文远被邓威劝酒,他不得不喝,得到将军的礼遇,能跟家主喝过酒,日后自己的差事才能做的顺顺当当。
少顷,文远就醉的跟个烂泥似的,坐都没了坐像,可脑子仍有一丝清明,他告诫自己不能再喝了,再有一杯,只怕这点儿清明也难保住,于是趴在桌子上不起来,任谁劝酒都不肯再喝。
酒后吐真言,邓威本想让文远大醉一场,这样"叙旧"起来也方便些,可眼下这人即使歪歪斜斜地坐着,也没乱了一丝规矩,可越是这样,就想对这个人探究的越深。
几百年来邓威错认的人不计其数,有别人为了接近他故意装样子的,也有他因为某个动作或者神情硬逼着人承认的,被他迁怒的仙魔小卒不胜枚举,可就是没一个让他这般情不自禁的。
邓威拉着瘫软的文远,强迫他又喝了一杯酒,"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都说酒壮怂人胆,咱们故人重逢,你且得交代清楚了这些年都躲到了哪儿,怎么偏等我成亲了才肯露面。"
微风拂过醉意袭来,文远脑中最后的清明也被这杯酒灌得不剩分毫,天旋地转站坐都不稳了,把着邓威腰身才避免自己摔倒,他已经认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也听不懂邓威的意思,只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不喝了,真的喝不了了"。
众宾客看着这一幕,悄声议论,别人成亲都是宾客灌新郎官酒的,怎么到了邓将军这儿成了新郎官拉着宾客灌酒的。
酒桌上什么样的反常事情都可能发生,大家喝开了,议论几句也就也就放在心上,只哄着新郎官入洞房。
邓威没理会身边的人怎么说笑,始终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看着要扶着他才能站起身来的文远,视线稍往上抬,直落在文远脸上,虽然是斜斜往上的仰视,那眼神却如俯视般,带着一种藏那眼眸中的压迫力似要把人拆吃入腹的势头,文远甩了甩脑袋,有了片刻的清醒,撒开邓威,退了几步间隔开来,赔礼作揖要告退,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模样,邓威脸色更冷了。
几个副将原是打算闹洞房的,看到邓威脸色,气氛为之一变,整个就停了下来。
年管家在将军府当差二十多年,他是绝不肯让这场面出岔子的,看见文远像木头杆子一样直挺挺站着不动,恨不得踹这不懂事的小南蛮子一脚,连忙过去拍他的肩膀,挤着笑说,「来来,快送将军回房,将军如此礼遇你,还不是看在五公主的面子,将军可是把公主放在心尖儿上的,怎的这点眼色都不懂。」说完用力推了文远一把。
文远被年管家推得轻轻一个趔趄,晃了晃又站直些,抬起眼睛,缓缓扫视周围一圈,他的眼睛不大,却是黑白分明的瞳子一动,光华流转,可还未等再看真切,就被邓威强拖着带进了后院。
众人都愕然,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到底察觉出了一些古怪,年管家心里大叫糟糕,他这邓将军我行我素惯了的,若是这个样子进了洞房,只怕会吓到那位五公主,两国联姻,关乎国运,可不能由着性子来,刚要追上人去,却如鬼打墙似的,转了几圈都进不去后院,急得直冒汗,却发现了昏睡在路边的"邓威",叫了家丁将人抬进洞房。
文远被拖着走了一段路,挣扎间酒劲儿上来,吐的七荤八素,最后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十月冷风已经带着些许凉意,邓威把人带回房间,便把文远沾了污秽的衣服脱了下去,本想天冷给他留着亵衣,可脱着脱着便将人剥的□□,文远被冻的瑟缩着往被子里钻,邓威看着那具身体微微出神,随即扯过被子将文远裹得严严实实。
以邓威这般修为,早可以不眠不休,可他仍是跟着上了床,非跟文远同床共枕,仅仅是并排躺着,就胜过先前幻境中所度过的日日夜夜虚假的陪伴。
邓威的手不安分的抚摸毫无意识的人,用修长的手指在被子里一点一点描摹文远身体轮廓,每个部位都有会停留,像是在欣赏一副画作,又像是在寻找记忆中的影子,这个身体与他记忆中有些差异,可挨近文远,那股莫名熟悉的兴奋感是不会欺骗自己的,三百年来有着如此强烈感觉,是他在错认上千人之中唯一一个能如此近的距离仍未产生反感的,除却是个凡人这个缺点外,邓威甚至觉得哪怕是错认了人,能遇到这么个合胃口的怕也是一大幸事。
如此想着,手上动作更加放肆起来,看着渐渐皱起眉头的人儿,脸上带了恶劣的笑,【总算有了点儿反应,还以为要等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