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肃抓起衣服就说要下去找便利店买。
“别去了,天气预报都播报有暴雪了,我家附近也没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我最近只和你在一起过,也刚刚体检过,一切正常,你要看报告吗?”白瓷拥着杯子靠在床头,笑着调侃他。
班肃一下明白了她的用意:“不用了,我很久没体检过了......,反正我只和你在一起过。”
“你去卫生间的左手边最下面的抽屉里找一下,里面应该有事后药。”一边安排男人去找东西的白瓷显然有点难以置信,她看着他在玄关外套又穿又脱又扭身去卫生间,忍不住发笑:”所以在到岛上的时候,你真的没有成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班肃找到了那个粉色盒子,里面的东西令他动作一顿。一盒一板,一板上有三颗,而此刻上面缺了一颗。
只剩下了两颗,缺的那一颗的洞眼就像二郎神眉毛中间的那只眼一样,盯着他,又像是在嘲笑他。
他不知道她的过去,好像也没办法参与她的未来。
只有当他的男朋友才可以。
白瓷仍然对着开着的卫生间的门追问。
班肃有点心不在焉:”和你在岛上的那一晚,刚好是我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
她“哦”了一声,狮子座哦,怪不得这么火爆又沉稳。
她没有了下文,因为听出来他的轻描淡写。
其实那天班肃钓鱼回来就想约白瓷吃饭,他想她和自己一起过那个有纪念意义的生日,十八岁,成人了。
然后两人可以喝酒,钓鱼,然后他再顺利的拿到她的联系方式。虽然那个时候的他没有勇气当面归还她落在自己房间的内衣。
没人懂他的那种失落感,在艰难生命旅途中跋涉,好不容易见到一道光,但是他只被照耀了一刹那,还没来得及欣喜若狂,那道光就消失了。
徒留他一个人,跌回黑暗。
然后班肃看了下药的保质期,发现在上个月已经过期了,他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今晚是幸运还是不幸。
于是两个人最后还是只能三过家门而不入,最后再盖被子聊天。
等两个人入睡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白瓷定了八点半的闹钟,因为九点约了客户开会,从家到公司十分钟,剩余二十分钟够她冲澡化妆的。
不过她手忙脚乱出门的时候,脑袋里一直在想,毕竟年纪大了,以后再不敢这么熬夜了,在熬夜下去估计要长皱纹了。
而此刻的班肃还叫住她:“白瓷,你这周末有时间吗?”
他边往她包里塞刚烤的面包边问。
“我们之前不是约好了吗?周五晚上没有特殊情况,你都可以来我家直接找我。”
“不是做.......”班肃顿了一下:“是约会。”
白瓷愣住,低头穿鞋的动作停住,扭头看他。
正好对上他的眼睛,殷勤又内敛,他深棕色的瞳仁里面有个小小的她,仿佛在用目光细细的在雕刻她。
“白瓷,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好吗?”
班肃当然不是第一个向白瓷告白的男人,说起来除了何峻,她大学四年到后来工作的这几年,不乏男人向她告白,搭讪,调情,表白,这么多年下来,她收到的可以说不计其数。
又真心实意的也有虚情假意的,而她有踏跺的虚与委蛇的招数去应对那些人,然而此刻面前的班肃申请专注又懵懂,有种动物般的真诚,双眼明亮的发光,蕴含着期待的光。
看着他,白瓷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心里计算着还有几分几秒和他沟通这件事情。
“没事儿,你可以慢慢考虑。”白瓷的手机电话响起,低头看是滴滴平台打过来的,她刚叫的专车看来已经到楼下了。
班肃边说边催促她去上班,他今天的课安排在下午,至于丁辉的那个人工智能公司,经过昨天那一闹,他们两个都不觉得现在还能过去实习。
正好这个时候家里的小狗跑了过来,趴在班肃的脚边不停地蹭着他的睡裤。
白瓷突然意识到,其实班肃比自己更爱这只狗。
日常喂食,打扫卫生,驱虫遛狗,都是他做的比较多,明明是前男友送给自己的狗,名字还那么暧昧不清。
而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无非是直白的表达喜恶,它向他袒露肚子,求他撸撸它,也是因为喜欢而已。
而此刻的班肃就像这只趴在地上求撸的狗一样,在告诉她他很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