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峻你疯了!”
脑袋轰的一声,白瓷终于爆发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抽在了男人的脸上:“疯也要有个度,你到底想干嘛?”
何峻白皙的脸上顿时红了一片,巴掌印十分醒目。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何峻非但没有生气,竟然还在笑:“复合呗。”
字字入耳,白瓷怒目而视。
她完全没注意班肃的整个人都暗淡了几分,手紧紧的握成拳,指节泛着白,仿佛能攥出血来。
唯一让他忍耐的,是白瓷的答复。
没来得及回答,气的七窍生烟的白瓷这个时候才想起旁边的班肃,忐忑的瞥了他一眼,神色一变,反手又抽了何峻一巴掌,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恨道。
“在一起的时候,你睡|过多少女人?骗了我多少次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都分手了你他|妈搁我这儿装什么情圣!我他|妈嫌你脏你知不知道!”
何峻突然不小了,任由两边侧脸绽放出妖异的花,有刚才白瓷抽的红,有不甘心的白。
他眼神冷到极致,声音却低柔细语:“你心知肚明,咱们两个到底谁骗了谁。”
白瓷愣住,身体忍不住轻轻的战栗。因为何峻自从最近几年脾气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更是因为两人交往期间的破事儿一件件一桩桩涌上心头。
一个巴掌拍不响,一场恋爱会腐烂变质到最后分手,的确两个人都有责任。
“去死吧你!”
白瓷松开了他的衣领,一把推开他。
嗓子有点发紧,她扭头叫上班肃:“我们走!”
但是班肃如一根木桩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盯着何峻,周身充满了凛冽肃杀之气。
慢慢地,他逼近何峻。
“走。”白瓷见势不妙,急忙拉住班肃:“我们走吧。”
冰冷的手攥住他的拳头,她声音里有了一丝哀求:“我想回家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
比起何峻发疯,白瓷发现她竟然更怕班肃不理智。
她从来没见过班肃这个样子,平常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他的体贴成熟让她都快要忘了他是一个血气方刚刚刚成年不久的男孩,她不想连累他犯错。
终于,班肃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慢慢的松开拳头,转而牵起了他的手。
白瓷半托半拉的牵着他的手转身离开。
就在他们离去的那一刻,何峻在他们身后又突然笑了:“小朋友,明天周一记得去我弟弟的公司上班哦。”
白瓷一惊,唯恐班肃停下脚步,重新握起他那梆硬的拳头,然而他没有。
只是咬紧牙关,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仿佛害怕一松手他就失去整个世界,他牵的白瓷的手都隐隐发痛。
白瓷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到两人坐进去了之后,他才松开了白瓷的手。
两人在出租车后座,谁都没有说话,白瓷把脸埋进他怀里,低头发现自己的心跳剧烈的如战鼓一般。
许久之后,仿佛也没过去多久,她终于听到班肃闷闷的声音:“你还好吧?”
刹那间,跳动的心脏像是被人重重掐了一下,委屈铺天盖地而来。
已经一两年没哭过的白瓷,终于忍不住眼泪。
她怕何峻找班肃麻烦,以他的能力,弄不死一个在读的大学生也要脱层皮。
她还怕班肃彻底惹怒何峻。
就连那两个耳光,白瓷清楚,一半是因为自己在何峻车里受的欺辱,一半是因为要替班肃出气。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动手泄愤的话,她宁愿是自己,因为她清楚何峻不会真和自己计较。
但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有没有人考虑过她的感受。
白瓷在他怀里无声的哭,只偶尔发出一点哽咽的声音,眼泪哗哗的流在他的衬衣上,脑袋c蹭着他湿透的衬衣,沁得他彻骨发寒。
而班肃一言不发,任由她就那么掉眼泪,只垂眸看她。
刚才他开着的那辆劳斯莱斯,听见了后座的对话,虽然不是没一句,但是重点一个都没落下。
那些只言片如针尖麦芒,从脑海中拔出,再刺向心脏——
「你塞到何辉公司的那个人是谁?” 」
「之前喝酒谈事情,认识的一个陪酒小孩罢了。他在航大读书,拿过你们集团的奖学金,又很缺钱,我看小孩可怜,帮一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