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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逆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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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宋浅言死死擒住手腕的枫姨因为骤然而止的冲劲而发髻散乱,散落下来的鬓发遮住了她半边面容,隐匿在一片阴影之中,看不见神情。

枫姨不说话,宋浅言也红着眼角紧紧地攥着枫姨的手腕,明明他的神情是那么狠戾,但顾珩看着,却分明潜藏着几分难以言明的悲伤。

顾珩渐渐息□□内涌动的灵流,沉默地望着宋浅言,但眉眼间都是对他的隐约忧色。

“少主,您倒也不用防老身防到如此地步,您知道的,老身只是区区一届凡人,在你们这些大能面前,做不了什么妖。”

枫姨低垂着头,轻声说了一句。

事情到了这个兵戎相见的地步,枫姨倒是冷静了下来,丝毫不见方才手持利刃扑向顾珩的疯劲。

宋浅言闻言,低垂的眼睫猛然一动,攥着手腕的指骨微微颤动着,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一般,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放开了枫姨的手。

手上得了自由的枫姨将散落的鬓发草草捋到耳后,仿若无事人一般站了起来,甚至还能对着宋浅言笑了一下,往他靠近一步。

一直守在宋浅言身旁的顾珩见她动作,脚下步伐一转,挡在了枫姨和宋浅言之间,不着痕迹地将宋浅言护在身后。

枫姨见状,也只是笑了一下,再开口时,又是平日里大家最为习惯的温柔的模样:“少主,是何时发现是老身下的手?”

——只是再说出的那句话,便是用骨血划出了一道再也无法回到往昔的森然沟壑。

宋浅言眉骨凌厉地一压,狠狠地阖了阖眼,再睁开眼时,满眼猩红:“山洞。”

“啊,山洞啊......”

枫姨略带赞赏般地温柔点了点头,像是因为宋浅言的聪慧极骄傲一般,那低眉敛目的模样,褪了疯劲,晃眼看去,又似往日那个浅笑唤着宋浅言“少主”的模样。

“原来少主这般早就发觉到异样了,此后种种,都是为了讹老身罢?”

闻言,宋浅言猛地一闭眼,半晌才几近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什......什么山洞啊。”

被变故唬得一愣一愣的谢廷相一小步一小步挪到慕容越身旁,抬手捂着嘴抿成一条线,用气音问道。

“就是宋司主和顾堂主之前逃出来的山洞,估计是在里面发现什么了吧。”

慕容越垂着眼睫,低声回道。

“是啊,就是那个山洞。”

没料到被逮了个正着要下毒手的枫姨还有闲情逸致回了自己一句,谢廷相吓了一跳,捂着嘴跳到慕容越背后,只余一双眼圆溜溜地看着,不再说话。

枫姨望着慕容越,恍若一个慈蔼的长辈一般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没料到那个和老身只余千丝万缕关系的丑东西,还是被少主看出端倪。”

——只是那和蔼的神情之下,慢条斯理地说着锥心噬骨的话,实在令人毛悚骨然。

“我一开始也没认出来,只是梦里再见了一次,觉得分外眼熟——”

宋浅言声音嘶哑地说道,话语里带着浓烈又分明的倦意:“尸块的五官,虽然模糊看不清,但只要仔细分辨,分明与枫姨你无异。”

“少主还是和小时候一般聪明,老身记得我儿小的时候,就最崇拜少主了。”’

枫姨闻言,也没多诧异,像是沉进了什么甜蜜又虚妄的往事,唇角微微勾着,面上是足以令人胆寒的诡异微笑。

她看起来像是清醒,又恍若癫狂,抬手想赞赏般地抚一抚宋浅言的发端,却被挡在他身前的顾珩蹙着眉横剑一挡,将她隔绝在了原处。

“看来小顾公子也发现了。”

枫姨点了点头,毫不意外。

“尸块的尊容,实在令人过目难忘。”

顾珩冷肃着一张脸说道,但话语里的冷嘲热讽,是怎么样也藏不住。

“是啊,就连老身,也差点认不出我儿。”

小院里骤然而起一阵夜风,将院子里每个人的长发吹得纷乱,枫姨毫不在意地将散乱的长发拂到耳后,像是对顾珩的讥讽恍然未觉般笑了一下,竟像是带着几分喟叹地说了一声:“但再面目全非,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孩子啊。”

其实这个故事说来着实普通,乃至有些乏善可陈,细细说来,不过是一个天资普通的人,妄想一些不属于他的道而已。

枫姨自年少时便一直在宋氏侍奉,彼时枫姨年纪虽小,但行事干净利落,很得当时尚是家主的宋浅言父母的喜爱和重任,一路提拔,成了宋府里很得势的丫头。

即便后来枫姨被外头的浪荡子哄着一头热扎进用谎话堆出的爱情里,出生的小孩也未曾受过府里的偏见,和后来出生的宋浅言、还有哥哥宋晋言一同长在一处。

宋浅言的父母一直觉得未曾苛待过枫姨母子,枫姨自己也这么认为——但他的孩子却不这么觉得。

试问一个窥探过更宽阔世界的人,又怎么甘心回到自己原本普通又庸常的位置?

绍野宋氏作为当代四大修仙家族之一,天资灵脉自是过人,宋晋言、宋浅言两兄弟袭承祖先的好根骨,早早就显露出修行一道上的灵性天赋。

除了和阿成——也就是枫姨的孩子一道去学堂接受寻常孩童的启蒙之外,宋氏两兄弟也跟随父母一同修习术法,修为一日千里。

“阿成,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变出来哦。”

彼时尚是小孩子的宋浅言,瞧着什么都新鲜,一旦学习什么新的术法,都献宝似地拿去和自己的小玩伴分享。

阿成总是沉默地朝着宋浅言笑了下,藏在身后的手却紧紧攥出红痕。

再后来,便是枫姨发现阿成每日趁宋浅言睡着之后,偷偷拿出他的术法宗籍,在照本宣科地练习,只是发现得太晚了,阿成偷练术法的事情木已成舟,为时已晚。

“你这孩子疯了吗?!连修行的术法都敢偷练!那是你能练的吗?!”

枫姨永远记得那日自己又气又急地发现阿成在偷练术法,将人连拖带拽地拉进房内,又怕动静太大被家主知晓,只得紧紧拉着阿成的手,小声地骂道。

“呵,我不能练。”

阿成一开始任由枫姨怎么说教都不出声,只是到了后来,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反问了一句。

枫姨这才惊觉,自己原本一直以为团子似的孩子,原来已经长成了个半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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