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灼:“那你在哪给我打电话的?”
电话里头:“邻居家。”邻居家=忢寸家。
“还有——”电话的声音又响了,“去里面走一遭,外头怎么过了2天半了?我爸还以为我失踪了,正准备报案呢,结果回来一看就碰面了,硬是不听解释,抄起家伙就追了过来,重点还是警察恰巧赶来在门外。哇塞,哥我跟你说我竟然在这么多的警察眼皮底下溜走了!”
洛灼:“哦,你还挺有成就感的嘛。”
“那可不是嘛——”电话那头的声音自毫地接下了这一称赞,但不知怎么了顿了顿又没声了,好半天才传来一句话,“哎,先不说了,快点来吧哥,我爸那头的事得靠你。”
广播响起——“前面到站是***,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
到了小区楼下,大中午的,来往的人很少,有的下楼玩耍,还有搓麻将的……
其中一个大爷朝洛灼打了声招呼:“欸?小洛?”
洛灼回眸望了一下,礼貌地回敬:“白叔叔好。”
白叔叔一下子就惊了,“唉哟,真是你这小子,多久没来了?嗯?都长这么高了,好久没见到了,也不知道多来看看你白叔叔——”
“欸?这……这位小伙……有点面生欸??是……”
洛灼:“是男朋友。”
白叔叔:“?”
“你们……年轻人,真有奇怪的癖好,不过啊,开心就好,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思维,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就不管了。来找老江的?哎快去吧,听说那江小子惹了不知啥事,警察上门了,邻里也不让说,哎……走啦!”
洛灼垂下了眸,还是容塗“嗯”了一声,回道:“好,再见白叔叔,您老慢走。”
“好,小伙子不错,俊郎得很,小洛改天带着来家里串。”
两人便牵着手进入小区,在电梯里,洛灼看了一眼电梯键,手迟迟没有按下去,最后还是边上的人帮忙按的。
“怎么了?”容塗望着洛灼皙白的脸,那眸垂得很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洛灼缩回手,相安无事地说:“没,就是以前也没从性取向这方面想,现在回想一下,怪不得之前对哄女生的事一点也不擅长,觉得这辈子不可能会哄女生,没想到下辈子的人生——”
“压根没女生这回事,人还不用我哄,必竟又不脆弱,正中下怀。”
洛灼向他挑了挑眉,看着他笑着,这笑欲发不明白。
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被某人握住,那人含笑看着他,说:“我这辈子从未考虑过性取向,但遇到你,就已经注定了。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样看着别人,在人家可算是勾引,嗯?”
话落就一把吻了上去,明显勾魂了,这里就告一段落了。
门铃响了一会儿,紧接着开门声起了,门后面传来一个雄厚而懒散的男音——
“请问是谁?有事吗?”
“江叔。”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个头不高,有点儿胖,脸颊上总浮着笑容,小胡茬在两头齐短平的,看起来和蔼可亲的。
江叔边笑着,边将人往里边请,还顺带看了一眼后面的人,随后视线就从胳膊转到了……手上?
中年男子虽看上去岁数大,但这种小场面一看,打心底里的清楚,内心忍不住将“哦”上升了一个调。
懂,年轻人嘛,上了年纪又不是老古董。
半刻钟后,两人坐在沙发上,江叔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一扭头就看到人家的人,这两人的手从进来到现在就还没松过。
热恋期嘛,懂!
洛灼先挑开了话题:“江叔,警察是怎么回事?”
江叔一时没听懂地“啊”了一声,后来才恍过神来,摆了摆手,说:“江波那小子告诉你的吧?真是瞎操心……以前每次一有事,总爱往你那边打报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他亲爹呢,这会儿又惹麻烦了。”
“还没离家呢,这这旷课也就干了,还连着两天……”
洛灼:“是我让他旷的。”
“哈?”正说一半的江父愣在了原地,嘴里只憋出来一个字,“啥?”
洛灼一脸正经地点了点头,说:“嗯,有点事情要麻烦他,比较急,就没打招呼了,万分抱歉。”
“哎,这都啥子事啊,不麻烦不麻烦……”江父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让人叹观止矣,“小洛啊,叔跟你说件事,以前小波那小子压根就没有现在这么皮”
洛灼颇为同感地“嗯”了一下,说:“不然活不到现在。”
“有一天放学,不知道咋回事,回来心情就低落的很,把自己锁到房间里一声不吭,第二天啥话也不说就上学去了,再回来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就那,脸上沾了点灰。”
“那时以为小孩子嘛,贪玩嘛,就没多问,后来这孩子就一天比一天不对劲,有时成天在窗口盯着马路中间看,也不知道干啥,结果摇他,转头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那段时间过后,几乎整个人正常多了,也活性了,也皮了,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也想不通,这两天旷课,班主任要求这一周不准通校,还要重点关注,家长要过去一趟,签一下字,了解了解。”
“学校的事,叔又不太清楚,所以这次要麻烦你去一趟。”
洛灼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再次问道:“您确定江波他有一段时间里是成天盯着马路看,而且还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江叔:“对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哦,不是。”容塗连忙回道,“就是捋一捋,没事,我们就去学校签一下那什么。”
邻居家。
门铃声再次响起,江叔刚准备关门,就发现洛灼他们向对面敲门,正准备问,结果对门一开,好啊,亲儿子不回家,原来是找好下一家了啊。
亲爹亲儿来了个灵魂对视,一时间冷汗直冒,还是邻居出了面,好言好语地将火降下了。
就这么从一个门直接进入下一个门里,接着又是坐在沙发上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