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那个阿茜没骂错,这整件事确实和姜家有关。
顾茸问道:“这群披麻戴孝的,和棺材里的人是什么关系?怎会心甘情愿献祭?”
姜冶回答道:“大部分是有血脉关系的人,哪怕隔了十几代,都能算是同族人,而且这些人并非全部心甘情愿,也有逼不得已被架在上面的人。”
“利用他们的恐惧,便可以做成一切,”他继续补充道,“就和赵银珠一样。”
顾茸立刻反应过来:“所以赵银珠是真的活了,有人替他布法,拿溪村的人献祭?”
“没错,在客栈死去的人,顺着水渠连接到这里,再通过石壁上所画的人可到赵银珠身上,”姜冶点符分析壁画,道,“只是他们应该只有这三幅画里的内容,所以学的并不全,才会被一直反噬、一直吃人。”
“和袁霄一样?”顾茸突然想起来什么,虽然袁霄吃的一直是猫,但却是相同的逻辑,不吃已死的人就会再次死去。
姜冶确实有些震惊顾茸的联想能力,艰难道:“是,袁霄也是如此,我们发现他研究这个后便立刻将他逐出门了,但还是发生了那些事,这次回去就是要将他在石壁处化开。”
顾茸点点头,不光是姜家的法术,袁霄会用的还有幽冥的凶印,溪村的尸体上也有凶印,这些之间必然有联系。
幽冥里有人会用这姜家法术。
姜北宿未敢像姜冶一样直接用法力试探,而是用手上的符印和戒指虚着感应:“这死婴脑子不好,他不断被反噬,还跑这么远,在溪村不是更方便么!”
顾茸颦着眉,看着那戒指一会亮的如灯,一会又死气沉沉:“活了之后能干什么?”
“能和常人一样‘活’着,能吃能喝,也能像正常孩童一样长大,”姜冶摆手让姜北宿停止检验,“别探了,他在北边估计会感觉到有人在。”
“长也只能长个畸形,靠吃人来的身子,他还想美若天仙不成?”姜北宿收了手,果断说:“等回去,先把他给抓了,再把他和袁霄一起给处理了。”
这么一说,顾茸觉得这出门一趟被安排的十分充实,既能解决青蛇,又能去抓人魂,还能顺带去找凶印的源头。
用最少的时间办最多的事,简直不要太划算。
“那去哪里才能找着他?”
姜冶又点向手最右侧的壁画:“最有可能在这里。”
京城西北处的悬山,就是壁画所画的地方,赵银珠去北边估计就是想要找到剩下的壁画,补全自己身上的法术。
找了一百年还没找到,这壁画得藏在山窟窿里去,炸了山才能找着吧。
顾茸捏着蛇尾巴琢磨,姜冶扫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想什么,道:“炸山是不可能的,那山也算是整个术法的一环,凡是被吞噬的人,都要由引路人在岩壁上画一道线,否则会被抢魂。”
所以才会有找银珠的说法,这些被吞噬的人都想去抢魂。
面前壁画上叠了一层层的线,有长有短,像梯子一样不断累加,原来都是献祭出去的人。
“那,当年那个说送人去京城的,不就是赵银珠?!”顾茸突然反应过来,手上施劲,捏的青蛇全身拱起,迅速抽了尾巴,弹到姜冶身上。
姜冶摇摇头:“不一定,十几年时间不足它从一个婴孩长成人,就算长成,为了稳定法术它也不能随意离开石壁。”
“管他呢,抓住他就一切都知道了,”一直没开口的姜北宿突然道,“关键是身为家主的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法术。”
顾茸没想到这石壁居然是家主限定,好奇地看着姜冶。
面对姜北宿的问题,姜冶直视着他的眼睛,但是没有开口。
“你读了家主卷,为什么不说?”姜北宿逼问道,“你明明知道全族人都恨这个术法。”
姜冶的视线放在了顾茸身上一瞬,又转而冷道:“这件事你不该知道。”
“好,姜冶,”姜北宿掐着手指,“怎么来的不能说,总能说怎么结束的吧!”
到底有什么秘密?
顾茸站在姜冶身边,明显看到他因为这个问题咬紧了牙,他转了视线,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姜北宿气得想打人,拳头抬起就差动手了。
“嘶——”
就在此时,顾茸就感觉到头顶阵痛,尤其是眉心处像是有火烧一般,她痛的弯下腰,努力保持神智,试图攥拳,但眼前的手仍然无力垂着,身体完全不停使唤。
这是要逼她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