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那处于云层之中的法修长老,怒火愈烧愈旺,一个抬手就将身边的云层轰成一个大洞。
见他这副勃然大怒的模样,我躲在角落里偷偷咧开了嘴角。
你就生气吧,越气越抓不到我的破绽,我就能耗得更久。
直到收到了薛惊澜的信号,我才停下了这场躲猫猫的游戏,直接奔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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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于厚重绵延的云层之中,法修长老看着眼前被他打出来的空洞正喘着粗气。
在怒火的灼烧下他双目赤红,恨不得将数百年来修出的涵养在此刻通通丢掉。
自他当上长老以来,还未曾被人如此羞辱过。
现如今他发髻毛躁,衣冠不整,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副清高孤傲,威严庄重的模样。
他瞪大着双眼扫视着周遭的云层,但凡发现半点动静就是全力一击。
相比起一代大能,到更像是惊弓之鸟。
刹时,不远处的浮云间忽然窜处了一条影子,直奔更高处的天穹。
察觉到动静的他立即起身追上,口中大叫道。
“鼠辈,哪里跑!”
陷入了偏执的他,根本发现不了周围环境中那一点细微的变化。
当他察觉到四周的景象骤然大变时,就已然陷入了薛惊澜的阵法之中。
望着入目的岩浆地火,雷霆闪电,法修长老不得不举身施法同其抵抗。
可未曾想,随着不断输出的法术,这阵中诡谲的景象也在发生着变化。
无论他施以何等的咒法,最终都会被大阵里的五行意象互相抵消。
最过分的是,这阵法还趁着他对抗之际,偷偷蚕食着术法之中的灵力来滋养自身。
自知不能久拖下去,他立即动用起了全身的灵力,决定以自身修为施展出威力最强的一击,打算强行突破法阵。
不管他再怎样精妙的阵法,终究只是个筑基练气的小儿所制。
以他这身顶天修为,难不成还不能徒手撕了这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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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法修长老捏起法诀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后,躲在暗处的薛惊澜悄悄地勾起了嘴角。
若是那老头执着于用前面的办法来对付他,说不准他还真抗不下来。
总归是二人之间的修为相差了太多,以至于薛惊澜每次运转阵法抵挡法修长老的攻势时,消耗都颇为巨大。
即便借着大阵中五行生克的方式从中汲取了一些灵力来弥补,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像那种级别的法术,只要再来上两次,薛惊澜浑身的灵力再加上他储物袋里的灵石,就都得耗空。
好在他最后决定走鱼死网破的路线,这对于薛惊澜来说可是绝对的优势。
要知道,他从费老那里出师之前,就是专业研究阵法自爆这门学问的。
先前从那法修长老的身上就汲取了不少的灵力,如今趁着他念咒掐诀之际,薛惊澜便迅速的动起手来。
他不断地在阵法中填充起各种复杂的阵纹,直到大阵的框架无限趋近于饱和状态。
随后向着身前的王启示意赶快离去,他便彻底瘫倒在王启的身上,不再过问身后的情形。
此时满脸势在必得的法修长老,只怕是想不到,在他强行撕开阵法的那一刻,等着他的将是一场堪比原子弹爆炸的盛大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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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之上,一直低调着不说话,紧跟着是兄弟们一起出来看热闹的青年阵修。
这时微眯起两眼,朝着天空上望去,发出来一声戏谑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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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天际,忽然闪现出一道刺目的强光,将这方天地照的透亮。
入目所见,除了亮到耀眼的白,再也看不见其他色彩。
下一秒,厚重的云层被强大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四周推开,在光芒的中心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在一圈圈环状云层的包裹下,巨大的蘑菇云在上空冉冉升起,世界忽然安静得什么也听不见了。
过去了一小会儿后,激烈且尖锐的翁明声夹杂着强劲的气压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在所有人都被这震撼的场面夺走注意力的时候,我趁机触发了鸿影身上的铭文。
数道透明的剑影瞬间展开,将我和薛惊澜包裹在其中,从外面看上去就像完全融入了天际。
早在快要爆炸之前,薛惊澜就叫我赶紧远遁,为了确保安全,我甚至还在飞剑外围用灵力筑了一道壳来保护自己。
可即便是隔了大老远,爆炸的轰鸣声还是让保护飞剑的灵气罩像果冻一样震颤了两下,险些就这么碎掉。
虽然现在双目被缚,但耳旁的尖啸还是让我感受到那画面的恐怖感。
伸出神识向着身后探去,只感觉到了一阵紊乱的波动。
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唾沫,我不由地道出了一声感慨。
“阵法修士,恐怖如斯。”
原本病恹恹靠着我的薛惊澜,听到这句话后,与有荣焉地昂起了头,骄傲地开口道。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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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爆炸声的结束,一道黑影从爆破的范围中迅速地坠落,在半空中划出了长长的弧线。
很快便有人御空而上,将被炸飞的法修长老给接了下来。
这时的他浑身都沾满了焦糊的黑灰,花白的须发也尽数卷曲起来,倒是让那副刻薄冷厉的面孔变得慈善了几分。
他身上的衣物大部分都被烧焦,一副赤身裸体的模样。
几个围观的师兄弟好心给他披了件外袍,才让他没继续这么磕碜下去。
服下了几枚疗伤丹药,法修长老这才缓过神来,连忙拽住了掌门的衣袖,颤颤巍巍地说道。
“师兄,快,快把宗门大阵打开,绝不能让那两个孽障给跑了。”
闻声,掌门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伸手祭出了门派的信物。
随着巴掌大的令牌缓缓飞起,一束细长的光线直冲向天际。
很快,莹蓝色的光罩就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