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则是将这一切怪罪到了周将军的身上,一定是因为他的手段太激进了,所以这薛氏才被逼到了玉石俱焚的地步。
他的美梦,他的永生,通通都落了空。
此刻,他再也不在乎周将军在场平叛中到底有多居功至伟,只想将他狠狠地发落。
宫殿的门扉又一次被人推开,皇帝和周将军都向着门外望去了一眼。
是莫缘道长。
看到莫缘道长,皇帝的表情顿时舒展开来,连忙热情地招呼道。
“道长快些过来,朕有事要问你。”
而周将军看着莫缘的神情,却多了一丝戒备。
皇帝将莫缘拉到身前,开口道。
“道长身上可还有何修炼的法门,或是仙丹,哪怕是阵法秘术也好,只要能助朕求得长生,许你半臂江山亦是没有问题。”
莫缘只是状做为难的侧过了头,避开了皇帝那炽热的目光道。
“陛下这可是折煞贫道了,贫道修道半生也仅仅只悟出了个大概,更何谈让陛下入道长生之谈。欲说丹药术法,这可能还需再经过几代人的专研努力,方才有希望搭成。薛家留存的仙缘,乃是陛下离求仙最快的途径了。”
皇帝一脸颓然的跌坐与床榻之上,失魂落魄地喃喃道。
“寡人此生当真与长生无缘了吗。”
莫缘连忙向前一拱手,向着皇帝劝慰道。
“陛下莫慌,贫道已探过了天机,这薛氏仍尚有一丝血脉留存与世间,他身上必然有薛氏留给他的那份机缘。找到他,然后夺过来,仍能拥有仙缘。”
皇帝连连点头赞许后,赶忙急切的向着下面吩咐道。
“好,好,好,快传朕旨意,哪怕是要把烨国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朕把那个薛氏的遗孤生擒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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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高照,酷暑当头。
那夜在郊外野宿过后,我们二人就立即向下一座城池赶去。
当务之急就是防备朝廷的追杀,当然是离来时的梁州城越远越好。
我抬头看了眼太阳,点头道。
“嗯,天气正好,小少爷,我们是时候该开始操练了。”
很是正经的一句话,此刻薛惊澜的表情却显得很是惊悚抗拒。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这么对他这么说了,第一次的时候他还能兴致勃勃地按着我说样子的去做。
最后累成了只出气不进气,半死不活的样子。
被我捡回来好一顿嘲讽后,又愈挫愈勇起来。
对于他这副坚实耐造的模样我很是满意,于是更加大力度地想尽办法折腾他。
之后每每看到我一脸嬉笑的表情,他都有了种惶恐的心理,也渐渐品出了不对的地方。
我调教他的方式就像是逗宠物一般,总是爱看他被累趴下以后喵喵叫的样子。
他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故意这么玩弄他时,我不大意的承认了。
面对他控诉的眼神,我更是理直气壮地说道。
“就你现在的训练量,可比我当年在‘窟’里面练的要轻松多了呢!我加再多也不过分。”
但是我没告诉他,当年我也是靠着药浴的加持才坚持了下来的。
只是一脸乐此不疲地看着他被欺负得可怜巴巴的表情,然后又幽怨地爬起来继续。
驱赶着赖在车上的薛惊澜,我心情愉悦地揭开了他照在头上的被褥道。
“起来!要训练了,懒虫!”
薛惊澜只好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坐起了上身,拾掇起来。
指着车外的景象,我眉飞色舞地说道。
“今天的任务,从现在这个地方,紧跟着马车徒步跑到下一个城池。加油啊,少年!”
说完,向他比了个心就一脚踹下了车。
然后把缰绳往车架一栓,躺在车架上将斗笠盖住了脸,一脸安逸的感叹着岁月静好。
而车下奋力奔跑着的薛惊澜,则是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看着我悠然自得的样子。
一个上午过去,我估摸好了时间,揭开了斗笠,把跟着马车跑得步伐踉跄的薛惊澜给捞了上来,大发善心地给了他快到城池前的最后一程马车。
坐上来的薛惊澜相当识相地没有做多余的表情,深怕我一个兴致起来又将他丢了下去继续跑。
因为,我之前是真的干过这件事的。
马车缓缓的向着目的地前去,带起了滚滚烟尘。
不一会,城池的轮廓就出现在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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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门处,守城的关卡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前方的士兵严密地排查起了过往的路引,以及户籍证明。
我们只好耐心的坠在队伍后面,随着缓慢前行的长龙,等待着查阅。
大夫人常年在外行商,像路引户籍这类的东西,我们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有必要,造假的证明也有很多,足以以假乱真。
就在排到一半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不动神色的拉着薛惊澜退出了进城的队伍。
正等得一脸枯燥表情的薛惊澜当即就反抗了起来,正要大声抗议道。
“你这是又做什么,我们好不容易......”
还没说完我就捂住了他的嘴,连拖带拽地将他拉回了马车。
看了眼左右后,我才松开了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附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别出声,要是惊动那边的人,我们就完全暴露了。”
原来刚刚在排队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城墙的上面,贴上了我和薛惊澜的通缉令。
十有八九,就是之前在客栈大闹一场的过后,被后面的追兵追查了过来,连带着画像和名字都写在了上面。
薛惊澜神色愤愤的锤了车座一拳,带着些狠厉的语气说道。
“他们倒是穷追不舍,一路竟跟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