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天晴,窗台上那盆多肉静静的挨着那扇窗户,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增添几丝平静安好的气息。
蒋学义本想睡个懒觉但又怕起不来背书所以就仅仅给自己多余了五分钟,也不敢奢求更多。他怕这一觉睡去,就有可能改变自己的作息时间。
随后蒋学义强制性的起床,看向窗台上那盆多肉想起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给它浇水,顾不得洗脸刷牙,先去给它浇浇水。
看到林晏姿的信息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面对她这样的说辞蒋学义早已习惯了。他麻木如机器般回复一句好,便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吃饭。
“去哪?”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背后想起,蒋学义心头一紧,不慌不忙的锁上门侧过脸看向徐任,“我出去吃饭。”
徐任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昨天晚上,我不是说要请你吗?”
“我以为你会挑时间。”蒋学义尽量镇定自若,他撇开目光不敢直视徐任的眼睛,“如果你要现在的话,也行。”
“不了。”
如此冷淡的声音,蒋学义眼神无处安放直直的撞上那样高傲刺人的目光,他紧紧咬着后槽牙。
蒋学义低垂下眼,经过一夜安睡他已经把昨日那种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抛之脑后,可偏偏徐任的出现总能唤起自己。可蒋学义是个脸皮薄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想换得一个体面。
徐任怕蒋学义误会什么,快速说:“你想去吃什么就去吧。我可不愿意坐在小吃街某个角落里陪你吃化学添加剂,等我、等我想好了就给你发信息。”他硬是要装,蒋学义只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他笑了一下,“你说要请我吃东西,那不应该选我爱吃的吗?”
“要我陪你去吃街边小吃?”徐任疑惑的看着他,跟发现什么新奇的玩意一般低笑一下,“鬼都不愿意去,你要就委屈我去,你忍心吗?”
听到徐任说的那句“我陪你”,蒋学义眉眼弯弯却刻意装作冷静,徐任那样的人自己肯定不忍心让他陪自己去吃热干面。至于吃什么,蒋学义也不知道。在他的字典里,能吃就够了,吃什么味怎么都无所谓。
“那你不也是去那家热干面店了。”
想起那家热干面店,徐任就面露恶心,毫不犹豫的说:“那是我妈让我跑腿去的,我看着就够。”
可是他很快变脸,“你要是去吃那个,你就早点跟我打招呼通知我一声。我吃饱过去,看着你吃。想吃多少碗都可以,你把后厨三天的面都吞了我也支付得起。”
“吃不了那么多。”
蒋学义转身朝着楼梯口走下去,徐任就跟在后面。
“我只是这么说说而已。”
“真的想吃多少都可以?”
已经来到单元门楼下,一阵凉爽的风打西边吹来。蒋学义的白衬衫肆意飘专,布料比较薄透借着明亮的光落在他的背脊处是漂亮的凹凸的蝴蝶骨,腰线若隐若现一直延伸都下方不见踪影。
徐任咳嗽两声,声音比往常听见的轻,“嗯,可以。”
蒋学义的个子在男生堆里还算高的,但比徐任来说是矮一头。他身材高挑,比例也很优秀就是比较瘦,骨架子大会显得有些奇怪。
大黄脾气好待人很亲,见到徐任就晃尾巴粉嫩的舌头上挂着口水就照着他的手指头舔舐。他们来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院子里恢复一片空旷仅是大黄的窝处有两个铁盆,一个装满水一个装满狗粮。
关于养狗的事情,蒋学义还问徐任是否征求过他妈妈的意见。可徐任却不当养狗这件事有多重要,就像对待平常事物一样,不用和父母商谈,带着就回家了。
有时候,蒋学义也不知道在羡慕谁。只是在他人的说辞里,他总能发现自己像被困在一个透明的小圈子里只能可怜兮兮的望着那层玻璃外别人欢笑在街头。
再开学,蒋学义果然看见坐在犄角旮旯里的曹乐阳。
他和以前一样,手中拿着笔不停的转就连蒋学义叫他好几次都没听。
“发什么呆呢?”蒋学义只好握拳敲敲他的桌子,自然的坐在曹乐阳旁边的位置,“我叫你好几次,你都像丢魂了一样不理人。”
曹乐阳依旧耷拉着眼皮,他嗓子疼得很所以说话声音多少有点哑,“没,就是心里有点堵得慌。”
蒋学义没先说话,他见过无数次狼狈的曹乐阳,早就对他了如指掌。那些心灵鸡汤还是逗人开心的小妙招,对曹乐阳根本起不了作用。
“体育课,我们去打篮球?”
“不想。”曹乐阳索性趴下身子,把头埋得很深,作出对任何人或事拒之门外的样子。
“那就等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一点了,你再来找我说话。你补补觉吧,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临走时,他听见曹乐阳轻轻“嗯”了一声。蒋学义露出短暂的笑,那样的笑如水般柔和。
卫生区的打扫是在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只能说这个位置倒霉它紧挨着男厕所,谈话拐角处有一个小通道那里一般用来放废品杂物,学校都是交给后勤的人来弄。
后勤人员也不是弄得很严,所以这里经常被年级里后几个班不学无术的少年拿来当自己的地盘。
打扫卫生完毕后,每一组还要轮一个人去做最后的卫生检查然后再报告给当天的值日班长。等到学生会的人来检查过关后才行,如果发现还有垃圾连带着当天的值日班长和小组一起打扫学校厕所两周。
“我真服了,怎么肺不给他们抽烂?!”路知楠暴躁地清扫地上的烟头,她骂骂咧咧的说:“有什么好抽的!学校里就不能有人管管吗?”
胖子唏嘘道:“学生会里一半的人都跟他们一队,谁惹得起?”他两手一摊,“只能自认倒霉,总不能跟他们硬碰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