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着实晒,蒋学义买了一根冰棍坐在榕树下的公共休息椅上吃,有线耳机里还播放着英语单词听力。
抬眼半片绿叶和温暖的阳光直入眼眸,接着是湛蓝的天空与无数绵绵的云朵,一直连接到天的镜头。
如此安逸静谧的时刻,蒋学义想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打盹。
夏天就是有魔力,在你浑身舒坦时会使你陷入沉沉的昏睡。可等比一觉醒来,眼睛先是模糊一片再逐渐清晰,就像闭眼的那段时间你离开了这个世界般。
他看起来没有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所以蒋学义微微张开的嘴又黏了回去。
耳机不知何时从耳朵里掉落出来。
这时女主播的声音正念到“Flipped 。”
“呃。”他睁开双眼。
蒋学义整个视角里完完全全勾勒出一个人影,那不是别,是徐任。
徐任咬着薄荷味的冰棒,手里还拿着网球拍,戴着白色的空顶帽,两只手上各围着护腕脸颊上还冒着稍许汗,白色的POLO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脖领。
接着陆延文从他身后走出来,笑眯眯的说:“过来叫徐任去打球,刚出来就看见你在这儿睡着了。”
这时也不知道曹乐阳从哪蹦出来,一把从蒋学义身后搂住他的脖子,“好家伙,还以为你在楼上认真刷题写卷子,没想到在这儿享受阳光了。”
郑识温也拿他打趣:“可别跟我们说,你做梦也是在学习呢。”
蒋学义刚醒,有点懵说话也就软松松的:“刚刚太困了,就睡着了。”
陆延文说:“下午有事吗?”
蒋学义摇摇头。
陆延文听后很满意,“那就跟我们一起吧。”
蒋学义有一丝犹豫,可最后还是被自己的大脑妥协了。
车内的空调开得很足,蒋学义和曹乐阳坐在后排。其余三人就坐在另一辆豪车上。
车上曹乐阳忍不住吐槽上次在别墅里被郑识温灌醉的事情,说着他的脸就气得发红。
“然后吧,我说再喝三杯就不喝了,最后三杯。他嘴上说得好,实则就是一个劲的灌。”
蒋学义眨了眨眼睛,淡淡的说:“你还没说过,你刚开始是怎么认识郑识温他们两个的。”
说起来F4的由来,那要追溯到高一上半学期。曹乐阳家里是开连锁超市的,但主要范围还是在皖平内。偶然巧合下,曹父和郑识温的舅舅在一次市里举办的晚会上结识。
俩人聊得很投缘,后面郑识温的舅舅就邀请曹父到家里做客。
就在那次,曹乐阳第一次见到郑识温。后来郑识温就介绍陆延文给他认识。
曹乐阳能混到如今这个交际圈里,多多少少都是托郑识温的福。
朋友的朋友是朋友,一直到后面曹乐阳就把蒋学义拉进这段友谊里。
蒋学义右手支着头,看向窗外,眼神里毫无波澜,“你最好自己小心点,换来的远比失去的多。”
“得了吧,你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该玩还是玩,你总不能因为结果也许会差就不去做这件事吧?命里带有的,你有什么办法。”曹乐阳没好气的说。
“那你明知道是坑,你还非要往里跳。”
曹乐阳耸耸肩,脸上表现出烦躁,“哎呀哎呀,行了行了。你怎么总是婆婆妈妈的,你这叫什么内心里仇富?不应该啊,你也不是差钱的人。”
“我?婆婆妈妈?”蒋学义对曹乐阳的话难以置信。
“是啊,卧槽!你还没觉得吗?我现在感觉,在我面前的蒋学义是林大律师,林晏姿女士!”
蒋学义瞬间哑口无言,他已无心思再和曹乐阳扯东扯西。只想安安静静的坐着,脑海里对他刚刚说的那句话,百思不得其解。
蒋学义不想成为林晏姿那样的人,也认为自己不会成为。
网球馆是分室内外的,这个馆子是陆延文家里资助的,所以等少爷们进去时里面忙碌的员工都放下手头的工作,跑上前面献殷勤。
“天气这么好,打室外吧。”郑识温揽住陆延文的肩膀说道。
“嗯,好啊。”陆延文回头望向跟在身后的曹蒋俩人,笑着问:“你们俩呢?室内还是室外。”
曹乐阳眼一瞪正好符合他意,嘴巴就开始说:“室外室外,干嘛不打室外还能免费美黑。”
“要不,室内吧。室内紫外线不强,到室外去的话容易被紫外线照伤。”
徐任撇过脸,对蒋学义的建议极不认可,“哈?怎么,我们几个大男人还要个个拿着防晒霜涂满全身,才能去打球吗?”
蒋学义属于那种典型的,你杠我,我就要把你杠到彻底。再加上徐任这样一个人,更是激发了蒋学义的杠精人格。
“你要觉得不行,那你可以自己跑过去打。不打不是男人。”
徐任咧咧嘴一笑,“你是男人,你男人到防晒霜恨不得把自己涂的爆浆。”
“哈,涂防晒霜还需要区分性别?”蒋学义白他一眼。
徐任对他的话感到无语,皮笑肉不笑的说:“嗯,不需要。”
曹乐阳赶紧跑来劝劝,生怕这俩人吵起来。可是他那张嘴一张开,只会让两人关系更僵。
郑识温简直看不下去了。
蒋学义说:“所以把自己搞得一身恶臭,究竟是你一种癖好还是你一种个人习性?”
这话,再撇上蒋学义那张冷脸,杀伤力高达百分之八十八。徐任心里一抽,只能狠咬后槽牙愣是说不上一句话。
“哦呀,你们俩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是要撕起来的状况?室内外都一样呢。”郑识温拿着网球拍,走过来:“学义那皮肤金贵,他怕晒伤的。阿任你是没见过,他有一回皮肤晒脱了一层皮。”
郑识温扭过头,朝着蒋学义抛媚眼,“是吧?我记得十天半个月也没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