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华纾低眉道,“原来……”
清透五指从她肩头一下子滑到了腰际,学着她的动作迅速抓了几下。
“哈哈哈……”
华纾搂着笑成一团的孟嘉,唇角弧度更大了许多,“原来卿卿是怕这个的……”
孟嘉笑得眼角出泪,脸都酸了,断断续续道:“别……我错了……停……”
真到停时,那在她腰胁间作乱的十指却已改成了掌心,细细摩挲起来。石榴色的薄唇覆上她的唇齿,慢慢咀嚼着她凌乱的气息。孟嘉双手推在男子柔软而有弹性的肩头,乱七八糟地被逼回那堆柔软的锦缎之间,一时慌了神。
怎、怎么会这样的!
华纾却并没有深入地再掠夺她,而是稍稍离开了那诱人的檀口,诱惑道:“卿卿喜欢这感觉吗?”
孟嘉红着脸:“不——”
石榴色的薄唇堵住了拒绝,碾磨了凤凰花瓣似的唇片一阵,又低声道:“喜欢吗?”
孟嘉声音有点儿哆嗦:“不——”
如此重复六七遍,孟嘉觉得自己脑子发晕,唇瓣都灼热起来,在华纾不厌其烦地再一次发问之后,终于忍不住道:“喜欢,喜欢行了吧……”
华纾低低地笑起来,喃喃道:“我也喜欢……”
以为是尽头,没想到是开始。华纾倒没有做什么更过分的举动,只是让她嗓子干得冒烟而已。
到夜间入梦,孟嘉鼻端都是华纾身上一股淡淡的苏合香气。
孟嘉朦朦胧胧间不知是梦是真,冒出一个念头——以前怎么没发现苏合香这么好闻的……
元日朝会后,又是三日假。孟嘉不惯整日闷在屋里,遂仍旧回去。
赵缁的婚事用处都摆在明面上,没什么可深想,更多人的心思,都和着淮南王的事,放在了猜度孟嘉和华纾这场婚事的用意上。
短短两日,不少流言已经长了腿似的跑进孟嘉耳朵里,不比她刚从岭南回朝时候差多少。
“……我是哪个宗亲流落在外头的私生女?”孟嘉坐在罗汉床上一边翻书,一边和秋筠闲话,“亏他们想得出来——哪个宗亲会同意自己的私生女这么胡作非为。”
秋筠原本低头写字,闻言挑挑眉:“原来你是这么评价自己的?”
孟嘉笑道:“他们眼里,我可不就是这样?”
秋筠耸耸肩,蘸笔,落墨。
孟嘉好奇起来:“你写的什么?”
“我写了个新本子,练一练书封。”秋筠头也不抬,“长乐记,这名字如何?”
“什么故事?”
“就是你说的那个故事。”
“我说的?”孟嘉暗自疑惑,“我说过什么故事?”
“乐小娴。”
孟嘉抬头,惊讶道:“她?”
秋筠点点头,挑眉道:“不好?”
“好是好,可是……”孟嘉摸了摸脸颊,“这才几天,你就用她的事写出本子来了??”
秋筠道:“简单。”
“你要刻书?”孟嘉笑道,“那我可要瞧瞧。”
秋筠搁了笔,穿鞋下榻,“我去一趟书房。”
秋筠走了,甜缨换茶送热糕进来时,孟嘉忽听得外头有人声,随口问道:“外头是谁在喧哗?”
甜缨向外看了一眼,嘟着嘴:“是宓公子,他——”
甜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孟嘉觉得奇怪,放下书,自己出门去听,刚出房门到廊下,就听见歌声,只是那调子古古怪怪的。走近宓洮的窗子,内容才清晰起来。
“一步踏错终身错,下海伴舞为了生活……”
孟嘉脚下一歪,扶着花台稳住身形,身后传来幽幽的询问:“其实我一直想问,他这么欢快,是要重操旧业了吗?”
孟嘉回头看见脸上青红交加的秋筠,干笑了一下,“他这——”
说话间,宓洮拉开了房门,阳光灿烂道:“又是美好的一天呐!”
瞧见外面的三人,他眨了眨眼,“小孟大人?”又越过她看向秋筠,“青笋姑娘?甜缨姑娘?”末了一笑,“大家早上好呀!”
“不早了!”秋筠冷笑一声,“现在起码是午时了。”
宓洮走出房门,十指交叉左甩右甩,慢慢悠悠道:“非也非也,按道理来说,人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就是早上。对于你来说,你的早上大概是卯时,而对于我来说,早上就在巳时和午时之间,所以我说——早上好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