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明:“那有什么用?你动动嘴,想要什么,直接拿走就是。”
拿去哪儿?
姜涣:“你少了,又不是我多了,和我有哪门子关系?”
袭明:“有啊,我干涉了你的轨迹,你也这么对我,不是很公平吗?公平了,账就清了。鉴于只有你可以做到,建议你替其他被骗的,也一起把债讨了吧,算清楚些,他们会感谢你的。”
真是莫名其妙,自己上赶着“被剥夺”。
不知怎么的,姜涣忽然想起那个词,自毁倾向。
不过,看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怎么可能呢?
怕不是在阴阳怪气,等她真要去“拿”,定是会反过来把帽子扣她头上:你看,你做了和我差不多的事,我们是一样的,你也没好到哪儿去,没有资格指责我。
姜涣:“你的建议我会考虑,但是现在,先给我道歉,诚恳地道歉。”
“想都别想。”
姜涣深深望进那潭死水,那是很没有活力的蓝色,像死去的大海,她说:“我劝你也认真考虑一下,否则,我就告诉她,你和前几日有些不同了,她应该还不知道吧。”
死水之上有了波纹,很细微,但姜涣捕捉到了,真是有趣,她说:“你慢慢考虑,但别让我等太久,出这个房门时,我想听到答案。”
“说回珊瑚吧,我是不是曾听到过她的声音?在我……溺水的时候,那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是她吗?”
来之前,姜涣以为是袭明,却发现袭明的音色和记忆中那道并不相同。现在想来,当时那个其实给她一种很遥远的感觉,是在她脑中响起的没错,但就是觉着很遥远。既然不是空间上的远,那就是时间了吧,她听到了……千年前的声音?
“对,那就是她。”袭明眼里闪过怨恨。
“她……”
姜涣几度开口,都不知如何说才好。
既然那时珊瑚在看着她,是在看着她吧?不然怎会知道她是什么状况?那么,现在不会也在吧?那珊瑚到底,还在不在世?
“早就死了。”袭明顿了顿,“你要想让她也给你道歉的话,好像来晚了一些。”
姜涣:“……”这是一些吗?
袭明又道:“一周前或许还可以。”
啊?
姜涣:“你说的早就死了,是一周前?她居然……活了一千多年么?”
袭明打量她许久,才道:“早就,一周前,你上岸也有一年了,人类的语言还这样生疏吗?”
不是讽刺的语气,是认真的疑问句,姜涣被气笑了,“是你自己用得不对吧?”
袭明挑眉:“一千多年前死的,早就,哪里不对?”
姜涣回过味来:“……你在耍我吗?刻意诱导我,再反驳我以作嘲弄?因为我‘威胁’了你,让你给我道歉?”
袭明笑了笑,道:“可能是这样吧。”
如果不是有交易在,姜涣真想直接摔门出去,“我并不想和你在这儿耗时间,我们的谈话,可以效率高一点吗?”
袭明嗯了声,这时候又显得好说话似的,姜涣想,她的心应是担得起那句“海底针”,对,不只是难以捉摸,心眼也和针眼一般大。
袭明说:“她活在过去,但能和现在的我们交流,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让她的时代和我们的时代产生了交集,或许可以试着理解为,她的精神体穿越到了一千年后的今天,进入了我们的时间线。
但她在这儿没有身体,所以要我代她办事。她只和你说过那一次话,却时不时和我交流,不过一周前就再也没有了,我找她,她也再不回复了,我想是回去了吧,被你们吓走了。”
姜涣:“你是说,被人类窒息死去的事件,吓走了?”
袭明想了想,说:“这件事大概代表,在这个时空里,有谁拥有着比她更高的权限,在对这个世界的干预上,这也能够解释,你为什么不再受我们的监视了,下是犯不了上的,她可能因此怕了吧。”
都在怕她们,可她们连怎么一回事都不知道,世上还能有这等荒唐事?被谁选中了,倒是通知她们一声啊。
姜涣深陷迷惘,又听袭明道:
“说到你们,你和蓝烟,似乎已经是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