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飞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隐身符也被吹掉,剩下能行动的劫匪几乎是立刻闪到她面前。
徐清姿迫不得已,再次拿出刚才的铜铃,不管不顾地开始摇铃。
铃声清脆,魔音穿耳,犹如一条毒虫钻进耳朵啃食脑子,眼前一片灰白,血液逆流,头顶阵阵剧痛仿若有人拿着钉锤一下又一下往她头上敲钉子。
劫匪们捂着耳朵接连倒地,以卿和那昕昕痛得直尖叫。
“念清净咒。”
不知从哪来的声音飘在耳边,徐清姿咬着满口血牙绊绊磕磕地默念清净咒。
耳鸣和头痛转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耳清目明,伤腿的疼痛似乎也在减弱。
领头女人见她拿出法器,并不恋战,竟直接丢下不省人事的同伴,和另一个还能行动的劫匪捂着耳朵酿酿跄跄地逃了。
她摇了一会,觉得她们不会再回来,才收起铜铃。
双手撑地翘起身子,想找伤药吃,余光忽然看到刚才深到见骨的伤口竟在这么短的时间愈合。
她不可置信,伸手摸了摸,没有痛感,又试着站起来,竟一点事都没有,仿佛刚才的伤只是她的幻觉。
来不及深究,赶紧去找师妹们,兰烛离她最近,发现她时,她平躺在地上,一脸平静,似乎对身上的事漠不关心。
徐清姿心想:完了,小师妹不会被铜铃给摇傻了吧!
不对,刚才好像就是小师妹告诉她念清净咒。
不想其他,她拿出江山笔画符,贴在绳子上,“化。”
符咒应声而亮,绳子顷刻化为灰烬。
兰烛眼睛转向她,看到她身上的血迹,眸色变暗,“大师姐受伤了?”
徐清姿把她扶起来:“很难不受伤。”
不待兰烛回答,她又接着跑去找其他人,以卿掉落的地方正好背靠着坟包,她闭着眼睛嘴里小声念清净咒,还未反应过来铃声已无。
徐清姿给她解绑,她这才后知后觉睁开眼睛,但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怒气冲冲:“姓徐的,你怎么不把我炸死。”
徐清姿:“……”
徐清姿:“你要是想死我也不拦着。”
以卿咬牙切齿:“非得我们都在的时候用爆破符吗。”
徐清姿没有理她,又去寻三师妹的下落。
坟包附近没有她的身影,刚才在屋里她就躺着,估计没被炸多远,扭头去破屋废墟,忽然看到某块地方轻微耸动。
一掀开木板,登时被铺天的蚊虫冲到,她挥手赶走它们,果不其然发现了三师妹,发现她并没有受伤,甚至刚才在她身上爬的虫子此刻帮她顶着木板,避免压着她。
她也听到小师妹的传话,正闭着眼睛念清净咒,感觉光线大亮,睁开眼见到了大师姐,第一时间不是让带她出去。
而是炫耀一般喜道:“大师姐你看,它们好可爱。”
徐清姿一边帮她解绑一边敷衍:“嗯对可爱可爱。”
那昕昕被她拉着,边起来边道:“它们好热情,我一来就和我打招呼,听我肚子饿,还牺牲自己给我吃,见我被压,又立马帮我出去。”
徐清姿感觉她下句话就要把它们带走。
“我可以把它们都带走吗,我好喜欢它们。”那昕昕可怜巴巴,她头发里落下几只黑虫围聚在她额头附近乱爬,还有一些从她衣领里探出触须,好似也在请求她答应。
果然。
徐清姿:“你可以选几只厉害的,全部不行。”
以卿探查劫匪情况,发现躺下六人七窍流血,神情惊恐,脉搏停止均已丧命。
她把她们每人都搜了一遍,除了破烂还是破烂,什么也没有。
听到那昕昕的话,迁怒道:“带走个屁,都变成穷光蛋了还带,你拿什么带!”
徐清姿这才发现她们腰上干干净净,身上乾坤袋全部被抢走,就连二师妹的签筒、三师妹的虫盒和小师妹的剑都没放过,除了一身衣裳,什么也不剩。
她们的东西都在领头劫匪身上,而她偏偏跑了。
徐清姿立刻画张追踪符。
朝空中一丢,却见符咒浮在空中,向一个地方飞去,她心中一喜,正准备跟上去,却见符咒骤然停下,往反方向飞去。
没一会儿符咒便像个陀螺一样原地打转。
她又重新画了一个,仍是如此,接连试了几个都没办法找到明确方向,要么乱飞,要么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劫匪留了一手,让她们无法追踪,这可就难办了。
她们身上所有灵石都在以卿身上,而她只有之前给每人分出的两百灵石,虽然小香包不贵,但一百多灵石怎么可能够用。
剩下的就是铜铃、江山笔、符纸还有一堆师尊留下的破铜烂铁。
……看来以后不能把鸡蛋都放一个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