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陆尧砚的手臂,不知何时悄悄来到他的背后,将他环住。
闵和竹没有拒绝陆尧砚的亲近。他倚在陆尧砚的胸膛,享受片刻的静谧。
蒸汽氤氲,闵和竹渐渐有些昏沉。他最开始是为什么邀请陆尧砚和他一起洗澡来着?
明明陆尧砚也有感觉啊……闵和竹强忍住心里的羞涩,轻声讲:“陆尧砚,我都把自己送到你嘴边了,你怎么什么都不做?”
陆尧砚的身形一滞,显然没想过他会这么说。
“你要是不想,那我就去睡觉了。累死了,明天肯定也要加……”闵和竹的话收束于短促的惊叫,而惊叫消泯于唇齿相依。
……
闵和竹是被陆尧砚抱回卧室的。
他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再醒来,已经躺在床上。
陆尧砚给他吹了头发,还换好了睡衣。只是闵和竹一翻身,就倒抽了一口凉气:“所以说,你就不能轻点吗?”睡衣的布料轻柔,但依然摩擦得他身上的印痕隐隐作痛。闵和竹有点后悔自己为了安抚陆尧砚的情绪逞能,他埋怨起陆尧砚,可声线沙哑,“怎么哪儿都咬?你是不是属狗的。”
还好陆尧砚还保留了几分理性,牙印都在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否则在开空调的办公室里,他明天还怎么上班?
不同于抱怨都像是快睡着的呓语的他,陆尧砚倒是兴奋异常,听了他的话,竟立即下床去翻找药膏,献殷勤地耐心给他上药。
他们没有走到最后,可闵和竹不禁在想,要是真到那一步,他不会因为体力不支,半途晕倒吧。看来加强体育锻炼,势在必行。
只是这药上着上着,闵和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拿着棉签给自己上药的陆尧砚固然一本正经,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不会又——”闵和竹向下瞟了一眼,说不出话来。
他们不是刚刚才……陆尧砚精力有这么好吗?他是不是解开了不应该触碰的禁制?
陆尧砚顾左右而言他,耳朵有点发红:“和竹,我烤了点曲奇,明天你带给同事去吃吧。”
“你想让我怎么说,在外面买的?”闵和竹故意捉弄他道。
陆尧砚很给面子地装可怜:“不要嘛,就和他们说,是我烤的。”
怎么又是这套“示威”法?和先前在他身上留香水味一样,在无形中表达存在,让别人察觉到,自己并非无主之人。
闵和竹都不知道陆尧砚这套宣告主权的小连招是从哪儿学来的,他哑然失笑,缓了几秒钟才问到:“万一觉得太好吃想追你怎么办,我要给他们联系方式吗?”
“应该不会吧?”
“对自己的魅力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闵和竹伸手去揉乱陆尧砚的头发。
刘海放下来后,陆尧砚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平日里的精英形象减淡了,更像是他的同龄人。
陆尧砚有点享受他的摸头,哼哼唧唧道:“那就和他们说,我是你的。”
“你以为我不想吗?”闵和竹摸了摸陆尧砚的脸,“和所有人公开,吓他们一跳。”他和陆尧砚额头相抵,遗憾地喃喃,“可是我知道,暂时不行。”
“和竹……”
“你真的就甘心躺平了吗?”闵和竹反问。
“……”
“去做想做的事,我会支持你的。”
“可我做这些事,就是为了——”
“陆尧砚,做你想做的事,是为了你自己。忽略自己的心,一定会很难过的。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也能快乐,而不是为了我将就。”
“我明白。”
“明白就行。”闵和竹调笑陆尧砚道,“你不会只是找理由和我撒娇吧,老用这招我也会腻啊。下次记得换个理由,有点新鲜感。”说着说着,他恍然大悟,一个陆尧砚或许都没发现的真相。
他不是一个喜欢撒娇的人,陆尧砚在那样的家里长大,大概也没有什么撒娇的机会。
两个对撒娇都没有什么经验的人,在这种问题上当然做不好尺度的拿捏。
陆尧砚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到:“和竹,你会不会嫌我烦啊?”
“有点。”闵和竹轻哼一声。要是换了其他人,他就择日跑路了,才没有耐心一而再再而三地解释。
陆尧砚的眉毛瞬间耷拉下来:“对不起。”
“好啦,我会尽力不厌其烦的。每一次你问我,我都会回答你。”闵和竹笑了笑,可说着说着,鼻头有点酸,“去做喜欢的事,但不要忘了我,要像养花一样,记得给我定时浇水。”
野花顽强,可家养花是娇气的。如果陆尧砚忽视了他,恐怕他真的会枯萎死去。
陆尧砚紧紧抱住他,尽在不言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