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转身，那人把她压在了窗台上。顾小鸢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她站久了，脚有些酸，一不小心，差点往后倒了下去。

莫清砚伸手，揽住了她的后背，只不过一瞬，她又把手收回去了。

莫清砚清冷的面容离得很近，她发梢上有些水珠，应是刚才收伞时不慎洒到的。顾小鸢看着她们两的距离，莫清砚今日又没有戴眼镜，定是她看不清，才离自己这么近吧。

“我已经找到证据了，就是你干的事情。我明日就要把证据报给公安局，把你送进监狱去。”莫清砚一边说着，一边冷笑，她把一沓印着密密麻麻黑字的报告甩在了顾小鸢脚边。

“我早就看开了，随便你。”顾小鸢声音轻飘飘的，像是没什么力气。

她中午没有吃饭，躺床上看了一整天的书，接着又站在窗台吹了这么久的风，也难怪这般虚弱。

“等你进了监狱，我也要尝尝被人看不起的滋味。”莫清砚恨恨说道。她回到顾家的两年，各路亲戚都把她当作阴险狡诈的女人看待，觉得是顾小鸢被欺负了，才会让出公司的股权，让这看起来本就不是顾家女儿的女人来打理。

众人对顾小鸢有亲情，对她没有。

顾小鸢对她越好，她越觉得是在践踏她的尊严。

“好。”顾小鸢低垂着眼眉，应了声。

莫清砚心中的怒火又烧了上来，每次这人都是这样，她越是欺负她，她越是低顺眉眼，好似从来都没有在意她说什么一般。

她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一坨棉花上，还是一坨随时会被风吹散的白莲花棉花。

“你每次都懂得说好，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莫清砚生气地低吼，她盯着顾小鸢，希望她神色有些改变，可她仍旧没有抬头。

“你觉得好便行。”

莫清砚摔门走了。脆弱的房门发出了一声悲嚎，顾小鸢整个人颤了颤，身子顺着窗台慢慢滑落到了地上。

她眼里的泪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已经下楼坐在餐桌旁的莫清砚打开了手里的监控视频，那个可怜的人儿蹲在墙角，紧紧的抱住自己，止不住的抽泣。

她皱了皱眉头，这家伙怎么就哭了，明明刚才还什么都应好的。

阿姨把煮好的饭菜端了上来，莫清砚看都没看，便让阿姨先装好一份，拿上房间去给顾小鸢。

顾小鸢听见阿姨送饭上来的声音，只好站起来开门。

阿姨笑着，将饭菜递到她的眼前。

菜盘上，那只红烧鱼头瞪着白花花的大眼睛，鱼唇上翻，露出一排密密麻麻的牙齿。

只见顾小鸢翻了一个白眼，往后倒了下去。

顾小鸢做了一个梦，梦里，好多好多鱼追着她，天上是巨大的鲸鱼，地上是会跑的娃娃鱼，水里是一堆乱七八糟的鱼，所有的鱼都翻着白眼，泛着诡异的光，追着她跑。她跑了好久好久，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想快点跑掉，不要再看到那诡异的光了！可是，那些鱼越飞越快，吧唧，一口咬到了她的脸上。她看着那条翻着白眼的罗非鱼，大叫一声，啊啊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