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卿一副正经的姿态。
叶寒岁介绍道:“这位姐姐是我认识的一位朋友,姓柳。”
“柳小姐,幸会。”
柳双雪点点头,饶有兴趣地看看他,又看了看冷冰冰的文暮舟。
叶寒岁与柳双雪闲聊了几句后,便告别走向了灵桥。
文暮舟走到柳双雪身旁,没等女子说出风流的话,他开口道:“在乎,喜欢,真话。”
两字一顿,面无表情。
看着文暮舟的背影,柳双雪笑得几分无语:“咋被刺激成这样了?”
她摇了摇头:“一百多岁的人也会这样吗?”
灵桥前,文暮舟走慢了一步,陆言卿主动抱起了叶寒岁。
“寒岁,我来抱你。”
陆言卿功力深厚,走在灵桥上也泰然自若。
文暮舟看着二人,越看心中越不舒服。
叶寒岁偷偷看向文暮舟,她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明明是在乎文暮舟情绪的,可在文暮舟瞥向她的时候,她却立马低下头回避了目光。
躺在师哥的怀里,看着文暮舟,这种感觉,让她不适。
这种不适感没有延续特别长时间,因为马上文暮舟就偷偷发力了。
“啊——”
叶寒岁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卷起,没等她反应过来,她便浮在了天空,不受控制地飞到了对岸。
“这个文暮舟……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这么突然。”
叶寒岁抚平起伏不定的胸口,蹬着脚。
长桥上,二人不再伪装成和谐的样子。
清风吹动衣衫,陆言卿双眸冰冷,语气直白:“你跟着寒岁身旁,究竟意欲何为?”
“果然如此……”文暮舟自语般摇了摇头。
陆言卿皱眉道:“你说什么?”
“你的形象果然和我认为的那种宗门代表人物一般。”
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长剑瞬间架在了文暮舟的脖子上。
“文暮舟,你这副嘴脸,究竟是想对寒岁做什么?”
文暮舟不答,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陆言卿,指尖轻轻划过刀锋。
刀刃锋利,鲜血溢了出来。
他的语气中充满挑衅,缓缓说道:“陆言卿,你没看见吗?你在船上的时候应该看见了呀,我和叶寒岁关系,究竟是哪种,你看见了呀。”
文暮舟的笑意很冷。
他虽是这样说,但也无非是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激一下陆言卿,他内心实际是不安的。
陆言卿面色铁青,举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他咬着牙问道:
“云成空是怎么回事?”
文暮舟高声道:“他摸进叶寒岁的房间,若是你,你会怎么办?”
陆言卿沉默不语,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可此刻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文暮舟,并不会伤害叶寒岁,他和叶寒岁之间的关系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看陆言卿挣扎,就在此刻,文暮舟抓住剑身的手忽然用力,将剑向自己的脖子猛的一凑。
一道血痕立马在脖子上显现。
陆言卿忙收回了剑。
“你做什么?你疯了吗?”
文暮舟也不擦脖子上的血迹,只是轻蔑道:“与你有关系吗?”
陆言卿怀疑地看向他,他搞不清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
他知道,若论实力,天下很难有人能掣肘住戾气之主,可此刻文暮舟这般行为,甚是诡异。
文暮舟心中一阵冷笑,继续向前走出。
陆言卿嘴中骂了一句:“疯子。”
等二人到了对岸,陆言卿眺望远方却寻不到叶寒岁踪迹。
“寒岁呢?”
他终究是不放心文暮舟的,怀疑他把叶寒岁送到什么其他地方了。
文暮舟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摇头晃脑的,懒得搭理他。
陆言卿心中有火,也只能无奈地跟着文暮舟。
文暮舟来到二人上次途经居住的地方,叶寒岁果然在那里。
“你们来了呀!”
叶寒岁已升起了火,她坐在火堆旁,朝二人招了招手。
文暮舟微微点头,便折身走到后院。坐在上次他向叶寒岁道歉的梨树下。
陆言卿走到火堆旁。
“寒岁,你与文暮舟的关系很好吗?”
叶寒岁如实点了点头。
“即便知道他是戾气之主,你依旧相信他?”
“嗯。”她再次点了点头。
“这一路上你和他经历了很多事吗?”
“嗯……我想想,好像也没有很多很多,我和他偶尔就吵吵架,开开玩笑什么的。”
陆言卿浅笑着:“你敢和他吵架?”
叶寒岁笑得开朗:“对呀,师哥,我不怕他!”
“师哥,也说说你的事情呀。宗门如今怎么样了呀?”
“一如既往。”
“你走的时候,梅花开得怎么样?”
“开的很好。”
二人又聊了许多,叶寒岁见文暮舟一直不出来,她心中挂念着文暮舟的奇怪举动,找了个借口便偷偷跑到了后院。
文暮舟无所事事地坐着,一听到脚步声,便立马故意用手覆上脖子上的伤口。
叶寒岁一看,惊呼道:“文暮舟,你脖子怎么流血了?疼不疼?”
文暮舟带着一点委屈点点头:“不小心碰的,疼。”
叶寒岁掏出一小块绢布面色不忍,小心地问道:“是我师哥吗?”
文暮舟故意不说话。
叶寒岁心中奇怪,文暮舟可不是这么老实的人呐,若是师哥伤了他,他怎会放过师哥?
不过此刻,心疼情绪占了上风。
“对不起呀。”
“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
“师哥应该是因为我才这样的,他不是不讲理的人,以后他一定会明白我们的。”
“明白我们什么?”
“明白我们是……值得信任的关系。”
叶寒岁不敢去质问陆言卿是不是他伤了文暮舟,她发现,在过往,她和师哥的关系好像一直都是这般,无条件仰慕,无条件相信,无条件服从。
而这些东西夹杂在一起,就让她和陆言卿之间始终隔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二人都很难穿过那层薄雾,拥抱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