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沛真紧张地屏住呼吸，从未经历过如此剑拔弩张的场面。

王美琳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眼神戏谑：“你这身手，是跟谁学的？”

“有话直说。”陈英杰冷冷道。

“我这人最惜才。”王美琳轻笑，“来我这做事如何？”

“开价。”

“一万八一个月。”

“成交。”陈英杰嘴角微扬。

韩沛真急得轻推他的手臂。

“三天后来报到。”王美琳意味深长地说，“不准反悔。”

他正欲带人离开，王美琳又开口：“别急，喝一杯再走。”

水晶杯中的洋酒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韩沛真注意到保安给了她一杯，却独漏了小雅。

小雅伸手想抢，却被保安阻止。

“什么意思？”陈英杰眯起眼。

王美琳玩味地说：“你们来的时候说是我王美琳的朋友，请朋友喝酒不是应该的吗？”

“我喝就够了。”

“那不行，你们打了我的人，砸了我的东西，总得有个交代。让你们就这么走了，你让我出去怎么做人？”

王美琳冷笑，“除非你们想赔个几十万，或者去局子里住上一年半载？”

“只要喝了就放我们走？”韩沛真问。

“在这一带混了几十年，我说话向来算数。”

“好。”她接过酒杯。

小雅在心中默默祈祷：“阿泽，你们快来啊...”

*

金碧辉煌夜总会的大厅内，水晶灯折射出炫目的光芒，却掩不住一触即发的剑拔弩张。

阿泽带着一群身上还沾着机油的汽修厂兄弟们冲进大堂，他们个个赤膊上阵，手臂上的纹身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放人！把我兄弟放出来！”阿泽领头怒吼，声音回荡在金碧辉煌的穹顶下。

正当此时，精武会馆的光头率众杀到。

他们个个身材魁梧，一身黑色武馆服，胸前绣着”精武”两字。

光头脖子上青筋暴起：“陈教练在哪？”

楼下保安们如临大敌。

突然，一队黑衣人鱼贯而入。

为首的刀疤脸留着短寸头，脸上那道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冷冷地盯着精武会馆的光头，眼神中透着狠戾。

两拨人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一群穿着艳丽，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们排着整齐的队形涌入大厅。

她们个个精神抖擞，手里还拿着广场舞用的小彩扇。

领头的老太太扯着嗓子喊：“姐妹们，咱们可不能让他们欺负陈老师！”

老太太们仿佛不知危险为何物，齐刷刷地站在刀疤脸面前，挥舞着彩扇，声势浩大地喊：

“退！退！退！”

刀疤脸一脸懵逼，显然没料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他的手下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厅里瞬间乱成一团。

*

韩沛真刚举起酒杯，一道影子闪过，酒水四溅，水晶杯在地毯上滚动。

陈英杰的手还悬在半空。

“你疯了？”他眼中燃起怒火。

“你想进局子吗？”她急得眼眶发红。

“不用你管！”他厉声道，转身面向王美琳，“只要放他们走，我任你处置。”

王美琳轻轻拍手，笑意中带着玩味：“好一出英雄救美，美救英雄的戏码。可惜，英雄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她在桌上重重拍下一瓶金标XO：“一口气把这瓶酒喝光，今晚的事就算了。”

韩沛真扯着他的衣袖，却被他一把甩开。

他接过酒瓶，拧开瓶盖，仰头就灌。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浸湿了衣领。

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包厢里格外清晰。

几秒钟后，空瓶子重重落在桌上。

就连王美琳也愣住了，连说三声”好”，才缓过神来：

“阿宝，送客。”

保安推开门，她连忙跟小雅一左一右搀着已经摇摇欲坠的陈英杰。

电梯里，他呼吸粗重，满身酒气，整个人都在发烫。

电梯门一开，眼前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

韩沛真惊呼：“快送医院！”

广场舞大妈们急得直跺脚，连声音都变了调：“陈老师这是怎么了？”

几个精武馆的壮汉冲上前，七手八脚地把他抬上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

发动机轰鸣，车子绝尘而去。

*

在疾驰的面包车上，她不停拍打陈英杰的脸颊。

他呼吸粗重，脸色发青，却毫无反应。

路灯的光影从车窗掠过。

她哽咽道：“快到医院了，再坚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