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打量了那尊城隍像半晌,脑子里突然冒了个念头出来:“找不着城隍本人,你说我对着城隍像拜一拜,能完成任务吗?”
郑朝阳一默:“……要不你试试。”
于是陈佳便朝着城隍像拜了拜,就在她拜了三拜之后,随着一声提示音响起,她个人面板上的任务显示已完成,自动跳转到下一个环节,要求调查卡尔肯的灾厄事件。
“卡尔肯的灾厄事件……”陈佳把自己的个人面板重新划拉了一遍,最后任命把面板给关上了。
“这游戏的引导任务,绝对是我经历过最拉胯的,剧情不连贯,引导不到位,就给一个任务,什么都不提示,怎么着,靠撞运气去猜吗?我连卡尔肯在哪儿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它有什么灾厄?”
郑朝阳想起当初司澜递给他的那一沓文件,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这游戏好像,任务进度是共享的,但任务线索不共享……上回那个城隍给了我一沓文件,是卡尔肯灾厄的调查报告。”
“在哪儿呢?”
郑朝阳沉默了一瞬:“……玫瑰大教堂,我嘎在那儿了,然后今天再登陆,当初的那一沓文件没刷新跟过来。”
陈佳:“……那玫瑰大教堂,又在哪儿?”
二人一时陷入了沉默,跟随在刘浩宇身后,在老街采买东西的司澜也有些发愁:
他毕竟不是个纯粹的现代人,对游戏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一知半解,仅是靠着刘浩宇得来那么点儿知识经验,说让他设置什么游戏引导模式……
说实话,他设置这么个调查卡尔肯灾厄事件的时候,他连什么是封印物都还不知道呢。
还有引导地图……
司澜能用半张功德簿的碎片来模拟玩家的任务面板,但他是真没那个本事,把游戏地图给倒腾出来……地图这种东西,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但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他没有地图,但是市政司应该有地图,作为整个阿尔艾弥亚公国的都城维隆卡,理应也是有整个公国地图的。
至于玩家拿着市级地图甚至是全国地图会不会在市区迷路,那就不在司澜需要考虑的范畴之内了……往前再推几十年,谁知道导航是个什么东西呢?
迷路,不正是探索这个世界最好的借口吗?
司澜正思绪飘离间,便听郑朝阳幽幽开口:“玫瑰大教堂,在卡尔肯……但实际上,我连我们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只知道这里是公爵府,可公爵府又是在哪儿呢?”
一片沉默之中,陈佳艰难地道:“游戏这么设置,是不是对玩家的游戏体验不太友好……会拿脑子玩游戏的,终究还是少数吧?”
“我琢磨了下到目前为止的问题:游戏任务环节拉胯,引导提示不到位,没有地图导航,NPC线索指引缺失,还有最关键的,事件任务线索不共享……”
郑朝阳:“我再给你添一个,下线地点和上线地点不统一……上回嘎在玫瑰大教堂,我直接下线了,这回一登录,就出现在归魂乡里,再一出来,就到了公爵府,这坐标乱得够可以的。”
陈佳:“……这游戏,真的能有人玩下去吗?”
郑朝阳默默看了眼陈佳:“虽然各种拉胯,但完全抛弃现实,做到以脑波操控成像,实现真正意义上‘第二人生’的全息游戏体验……你猜有没有人舍得从这个游戏里退出去?”
陈佳:“……你说的对,那现在怎么办?”
郑朝阳看了眼巨大的榕树投影,以及捧着神像的小树苗,不由挠了挠头:
“要不咱们到处飘飘看,既然这个游戏是开放性游戏,世界地图应该还蛮大的,我觉得像是那种能看到咱们这种类似于鬼魂状态的NPC,大概是特殊NPC,能进行交互,说不定能有些线索。”
说起来,能够交互的NPC,刚才就还有一个,但是……
陈佳有些发愁:“我刚刚跟他搭讪了啊,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他说当前我们帮不到他……”
郑朝阳叹了口气:“那就再找一个能看到我们的NPC嘛……”
“按照正常逻辑推算,开放性游戏,本质上是一种漫游式游戏,玩家可以自由的在一个虚拟世界中进行漫游,并且能够自由选择完成任务的时间和方式,而且强调了极高的环境可交互性……”
“但这种开放类游戏最大的一个难点是,能够让玩家在自由的同时,能够一直有事可做,不至于真的让玩家躺平,或是觉得枯燥……这会导致玩家出现弃游现象。”
“虽然这个游戏的任务引导非常一言难尽,但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明显是已经确定下来的,比如说什么教会,什么施法者公会,还有什么王权和教权的争锋,无信者的信仰与战争……”
郑朝阳惆怅的叹了口气:“说实话,脑波捕捉显像仪器官方都能搞出来,我不理解找一个靠谱的游戏系统策划又能出多少的钱……真是用脚在做策划吗?”
陈佳:“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游戏本身,就是为了测试脑波捕捉仪器的,等咱们这一批志愿者玩家招募结束……这个游戏直接就要宣布倒闭了?”
“毕竟我看这个游戏的宣传范围,好像也不是太大。”
“我敲,”觉着陈佳言之有理的郑朝阳,瞬间捂着自个儿的胸口,“你这一口毒奶……好毒啊!”
耍了个宝的郑朝阳放下捂着胸口的手,喃喃琢磨着:“这要是真只是为了测试脑波捕捉仪,测试完了就要毙掉这个游戏,那我得琢磨着看怎么把这个游戏给买下来……我这么多年零花钱要是不够的话,写个企划案给我表哥,应该能从他那骗来些赞助……”
“毕竟这游戏一看,就是个下金蛋的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