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晏青怀将酒杯放下,原本有一些紧张神色,结果见晏青怀竟是问这个问题后,他放松了下来,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晏青怀的肩膀,说道:“大家同为男人,该如何怜香惜玉世子爷竟不知道?当然是将她护在怀里,为她遮风挡雨了。”
这个话题越说越离谱,陈鲤将桌子一拍,起身与那人面对面。
随后意识到自己气焰太甚,恐落下把柄。最终她又将气焰收敛了起来,扯出一个笑脸,对那人笑眯眯地说道:“大人这话就不对了,我与世子爷的关系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若是按照你说的,大理寺所有女官都应该被世子爷护在怀中,那一个世子爷也忙不过来呀,你说是吧?而且……”
陈鲤话风一转,朝晏青怀那边看了一眼,又将视线拉了过来,看着那人,“世子爷真爱是洛怡小姐,你们都如此误会,可不是白白伤了洛小姐的心?如此一来,安平侯也不会高兴,大人说,是吧?”
听到安平侯的名头,那人端着酒杯的手一滞,随后赔笑道:“说的是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看来传此谣言的人颇为不严谨。世子爷跟洛小姐天作之合,也早已定情。这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往后我再听谁如此传,定要打烂那人的嘴。”
说完那人朝晏青怀举杯,说道:“世子爷可别多想啊,刚才的话算下官考虑不周。你们先玩着,我先过去那边跟他们喝几杯。”
说完这话,那人一溜烟跑了。
晏青怀盯着那人背影笑了笑,随后转过身看向陈鲤,说道:“众人如此谣传,就是为了挑衅一番,谁曾想你还真的把安平侯的名头搬出来了,阿鱼小姐真是女中豪杰。”
“这有什么的,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下一次我还要把国公爷的名头搬出来,我看他们还敢不敢说?”
陈鲤愤然转身,想要坐下去。结果手腕被晏青怀一抓,她颇为惊讶地转头看向晏青怀,小声道:“做什么?”
晏青怀靠近她些,亦低声说道:“阿鱼,你这是怕了?”
“我怕什么?”陈鲤呼吸颇为急促。
“怕他们再谣传我跟你之间有些什么暧昧事情 。”
陈鲤想将晏青怀的手甩开,怎奈宴青怀的力气极大,将她手腕扣住,她便动弹不得了。
“晏青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疯啊”
“我并……”晏青怀刚说了两个字,便见陈鲤眉毛一拧,大喊了一声,“世子爷,痛!”
她这一声喊,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帝后的目光亦集中在了他二人的身上。
晏青怀显然是被惊到了,他眉毛蹙起,打算看看陈鲤接下来的表演。
陈鲤略带哭腔,捏着自己被晏青怀扣住的那只手腕,说道:“下官方才不应该跟那位大人顶嘴,更不应该拒绝世子爷的酒,下官知错了,是下官没有摆正好身份。世子爷是下官的顶头上司,下官日后一定对世子爷恭恭敬敬,再无半分逾矩,还请世子爷饶了下官。”
听到这里,晏青怀嘴角颤了颤,最终还是临危不乱地配合陈鲤将这场戏演了下去。
“你也知道不应该跟方才那位大人如此说话,那为何刚才我给你的酒,你要把它放在桌上?是不是也连我的面子也不给了?”
说完,晏青怀将陈鲤的手放下,随后指着酒杯说道:“喝。”
现场一度十分安静。
陈鲤泪眼汪汪地捏着手腕,还环顾了周围一圈。
刚才被点名的那位大人左右看了看,突然觉得坐立不安,赶紧跑了过来端起陈鲤桌上那杯酒,冲晏青怀赔笑道:“哎呀,我还说是什么事呢,就这点事情,世子爷何必大动肝火?我来帮她喝,我喝。”
说完他将酒杯一举准备往自己嘴里倒,晏青怀将他的手一拦,皮笑肉不笑道:“我让她喝,与你何干?”
见晏青怀表演得投入,陈鲤向晏青怀投向一计赞许的眼神,随后将酒杯一抢,仰头便往自己嘴里倒。
喝完后,她嘴一擦,恹恹地说道:“世子爷,下官喝完了。您消消气。”
这时,一直观察局面的皇后开口了,她说道:“青怀何必如此生气?那位便是鱼司直吧?本宫听过你的传言,这里都是一些男人,在这里没意思。你先随本宫一起去后园,跟那些小姐们一起玩吧,大家都是女子,能有一些共同话题。”
听皇后如此说,众官员们搭腔道:“是是是,跟我们这群男人不好玩。”
晏青怀轻哼了一声,转身冲皇后行了礼,“那我那不成器的下属就有劳皇后娘娘了。”
皇后捂嘴笑了笑,然后冲陈鲤招了招手,“鱼司直,过来吧。”
陈鲤想着,反正在这一堆男人堆里也觉得闷得慌,跟着皇后去到后园也乐得自在。
于是她小跑了两步,跑到皇后身边,冲皇后行了礼,“是,皇后娘娘。”
皇后领着她一路朝后园走去,刚开始她二人一前一后并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皇后转身将陈鲤拉到了身边,说道:“本宫没想到青怀竟对你如此凶,你也别多想,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陈鲤本着做戏做全套的想法,抹了抹眼泪,说道:“世子爷也是对下官恨铁不成钢,下官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