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床上血迹深浅的证据也并非一点用都没有,起码她现在能确定,姜水瑶不是凶手。如此这般,她便可以彻底放开手脚来做了。
天擦黑了,陈鲤才观察结束。
宴青怀揉了揉肩膀和脖子,看向仍旧若有所思的陈鲤道:“阿鱼主簿,我陪你这么久饿了,你请客。”
被叫了名字,陈鲤才回过神来。
她面露难色,“请世子爷吃一顿倒不是难事,只是我现在身无分文。”
她确实身无分文,穿越过来到现在她都只是捕鱼自给自足,现在做了这个官,但是也还没发俸禄。
他不提倒还好,提了陈鲤也觉得饿了,肚子还不争气地“咕噜”了两声。
宴青怀转身跨出门槛,往外走去,“那我请你这一次也行,走吧。”
陈鲤急忙跟上,打眼看见旁边回廊有婢女在擦地,遂特意嘱咐了一下守门人,“别让人来这附近打扫。”
一盏茶的功夫,二人溜达到一个路边小摊。
宴青怀点了两碗馄饨,就着冷风,吃着馄饨,陈鲤吸了吸鼻子,喝了口热汤,说道:“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公子哥,要吃饭也得去大酒楼之类的地方。”
“什么叫做我们这种公子哥?”宴青怀质问她。
意识到说错话了,陈鲤轻轻打嘴,本想道个歉,结果忘了自己伤口,手一拍上去,又疼得泪花都冒了出来。
宴青怀也不打算追究,“行了,吃你的吧。”
见此事揭过,陈鲤也不敢多言,赔笑后便埋头吃馄饨。
直到两个馄饨碗空了,二人才开始继续说话。
陈鲤问道:“世子爷,不知大将军的女儿为什么会嫁给中书舍人的儿子?我看姜家小姐长得貌美,也不像有隐疾的样子啊。”
宴青怀拿了几个铜钱放在桌上,随后示意陈鲤起身走,“你看我像知道原因的样子吗?”
陈鲤此刻倒是忘了,宴青怀心里眼里都只有洛怡,他又怎么会知道其他家的闺阁女子是什么情况呢?
“我带你去找一个知道情况的人。” 宴青怀留了个背影给她,彻底将这个悬念留足了。
走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俩人在大将军府门口停了下来。
宴青怀上前敲门,来人见是宴青怀,急忙行了礼。
宴青怀说:“麻烦叫姜谨云出来一趟。”
来人应了下来,门也来不及关,一路小跑了起来。
没多久,姜谨云走了出来,他首先看见的是宴青怀。
“不知世子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何事?”姜谨云的语气不咸不淡,礼貌得正正好。
宴青怀侧了身子,朝陈鲤这边看了过来,“不是我找你,是她找你。”
姜谨云跟随宴青怀的视线看过来,在看到陈鲤后,他冲宴青怀拱了拱手,随后便朝陈鲤走了过来。
走到陈鲤跟前,他问道:“阿鱼姑娘,不知这么晚了找我有何事?”
陈鲤没想到宴青怀竟然会直接跟姜谨云说是她来找的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反应了片刻后,也顾不得拘谨。姜谨云是姜水瑶的哥哥,他最了解此事了。
“少将军,为了将此案查清楚,我得问一下,姜小姐为何会和身份地位不匹配的李臻成婚。?”
陈鲤毫不避讳地盯着姜谨云的眼睛。
姜谨云轻咳了一声,将视线挪开,“此事说来也话长。”
“李臻去年中了榜眼,他爹娘在他中榜眼的第二日便来和我家提亲了。其实此事李家并未提前来我们府上商议过,他们如此这般突然袭击,家父一开始本就不答应,还气得不行。”
“后来呢?为什么又答应了?”陈鲤追问道。
“后来水瑶出去和别的男子打了一架,第二日便被传成京都母老虎。没想到水瑶被传成这样,李家不仅不避讳,又再次上门提了亲。家父见水瑶成日里喊打喊杀,如今名声又坏了。加上李府祖上和我家祖上也算是有交情,李臻也中了榜眼,遂就此答应了这门婚事。”
陈鲤在脑中捋了捋,觉得听起来哪里都不对劲。
“少将军,姜小姐以前和李臻见过面吗?”
姜谨云想了想,“应该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一些李臻的情史?比如说他以前和哪家姑娘相好过?”
姜谨云点了点头,“家父在答应婚事之前也去调查过李臻,结果发现李臻从未和哪家姑娘相好过。以前李臻也谈过几次婚事,都是女方家答应了,没几日又反悔,所以婚事都没成过。”
“竟几次都没成?大将军没过问一下原因吗?”
问到这里,貌似问出了一个大疑点。
如果一个男人一点问题都没有,为何谈好的亲事几次都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