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鲤此时脑子一团乱麻,烦躁地将手里把玩的茶杯一放,对来人说道:“劳烦你将那十二个人的情况都写与我。”
宴青怀端着茶杯悠哉地吹了吹,说道:“怎么?还想朝这方面查?”
“查啊,怎么不查?不抓紧查清楚,过两天我就能安然躺在土里归天了。”陈鲤将纸笔递给来报的人,随后站在一旁看着来人一个一个写出来。
刚写了两个人的情况,门外便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下一刻,门被推开了。
来的是洛怡。
洛怡先是满脸笑意地叫了声“青怀”,随后又在看见陈鲤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语气略有不满:“约好的这个时间一块儿进宫,怎么现在还在处理公务?”
宴青怀见到洛怡后才站了起来,他将茶杯一放,从陈鲤身后走过,招呼着洛怡,“正等你,一起走吧。”
见他们要走,陈鲤便收回了视线,继续盯着来报的人写情况。
“阿鱼,你不一起去吗?”
陈鲤闻声抬起头朝宴青怀那边看去,见宴青怀和洛怡双双看着她,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宴青怀说的“一起走吧”是在邀请她。
她拿过还未写完的纸条,一瘸一拐地朝他二人跑去,“要去的,正好。”
正好,去会会那十二个人。
洛怡的马车已经走了,所以他们三人不得不同乘一辆马车去宫里。
宴青怀坐在左手边的位置,洛怡坐在中间的位置,陈鲤最后上的马车,弯着身子思考了半晌,久久不能落座。
如果她坐在右边的位置,那就刚好和宴青怀面对面,如果去和洛怡坐,好像有些和她争的意思。
思考良久,陈鲤说道:“我见赶车的小哥也赶了一天车了,挺累的,要不我去替他一下。”
闻言,洛怡笑了笑:“那就劳烦你了。”
宴青怀嘴角弯了一瞬,随即换上平日里淡漠的表情,并未发表任何看法。
陈鲤赔笑了两声,硬着头皮坐在车夫旁边。
车夫见她来了,将缰绳和马鞭递给她,“那就劳烦大人了。”
她僵硬地接过缰绳和马鞭,梗着脖子挥了一鞭,力道控制得不好,马嘶鸣了一声,随后在拥挤的路上狂奔了起来。
马夫急忙夺过她手里的缰绳,力挽狂澜之下,马车还是颠簸得厉害。
陈鲤往后一仰,没有可以攀扶的地方,于是,她非常顺滑地滚进了马车里。
马车内,洛怡抱着宴青怀的腰,一副惊恐至极的模样,宴青怀则是一手护着她,一手抓着窗棂。
陈鲤一下子滑到了二人中间,背部抵着座位处才停了下来。
这时马车也平稳了下来。
宴青怀低下头来看她,洛怡见了陈鲤,惊叫一声,随后推开宴青怀,扒着窗户顺气。
陈鲤觉得尴尬至极,急忙爬了起来,“我……我再去……”
宴青怀将她拉着坐了下来,“行了,在这里安心坐着吧。”
于是,她顺理成章在进门右手边坐了下来。
宴青怀的马车比一般的马车稍微宽一点,但是三个人坐下,彼此的距离还是有一点尴尬。再加上方才发生的事情,让本就尴尬的场面变得更加尴尬了起来。
陈鲤干脆扭着身子扒在窗户上往外看去。
她记得洛怡是在太子寿宴后和太子勾搭上的,在此之前,好像她和宴青怀的关系是暧昧不清的,不过俩人只差捅破窗户纸了。
也就是说,太子寿宴后,宴青怀就开始被这俩人盯上了。
三人一路沉默到进了宫后便分道扬镳了,宴青怀和洛怡一路,陈鲤自己去接触那十二个嫌疑人。
“白兔,你在吗?”陈鲤捂着嘴小声说道。
“说。”耳边响起的是白特熟悉的,冷漠的声音。
“有没有线索?”
“凶手总会回到犯罪现场,也会回到某个熟悉的地方。”
……
“就这些了?”
“是的。”
陈鲤皱了皱眉,思考着白特所说的话的意思。
回到犯罪现场这个不用说了,就是那个水池。但是也会回到某个熟悉的地方是哪里?
难道说是贵妃寝宫?
现在天色还早,凶手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去到水池边。
所以说他只有可能去某个熟悉的地方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去调查的人还没有把那十二个人的信息写完整给她,她也没时间一个个去排查,所以干脆先决定去贵妃寝宫。
也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活动,贵妃已经不在寝宫内了。
陈鲤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寝宫内,随后四处张望了起来,想寻找一个方便长久观察,又不被人发现的位置。
找来找去,有两个合适的位置。
一个是屋檐上,一个是旁边的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