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流动顺畅了不少。”清柳颤颤巍巍地保持着当前的手势，闭着眼睛再三确认后笃定道。

他认为“术式”不再像是先前那样不可控了以后，将威力压缩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小，再尝试着施放而出。

“这起码是威力压缩了几百倍的版本吧。”五条悟比了比不远处被打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孔洞，发出一声作为原型的控诉。

不是咒力，谈不上是术式，但从外观和使用方式来说，又与[赫]没什么两样。

“上一次没出现这样的情况。”七海建人提出道。

唯一的不同似乎是……

花钱了。

“如果只是花钱的话，反而是最简单不过的代价了。”五条悟随便挑了一棵最近的树靠着，转而问起了清柳，“你这一项能力，顶多只有一半和咒术的体系有关，还像是被强行同化导致的。”

清柳从原本的倾听姿态蓦然一顿，抬头同五条悟对上视线。

那双罕见的苍青色眼瞳里不带任何情绪，就事论事地在进行叙述。

他的能力来源不明，对于咒术界来说甚至可以算作是异类，但他没有恶意，且能力实实在在地可以起到作用，所以五条悟并不在乎。

谈不上什么会不会“松了一口气”，只能说，在被看出来的情况下，对方态度友好的话，能省去不少麻烦，这一点上实在是帮大忙了。

“花钱应该是稳定保证的途径，如果是在战斗时，就可以通过随机抽取一个数字的方式来进行能力上的增幅。”清柳作为能力的持有者，将情报缓缓补全，同时还不忘再追加一句。

“花钱买的六个命座，对应每一个命座会有一次使用机会，靠后的命座依然囊括靠前的命座，在六个命座同时被点亮以后，我会获得一个类似的……术式，威力和形式会调整到适配我本人的程度。”

清柳试着又比划了一下那个类似的手势，身后五条悟幽幽飘过来一句：“是中指勾食指。”

他默默调整成正确的手势，若无其事地继续道：“我自己的使用次数是否有限制并不明朗，不过我的直觉是……没有。”

现在有了个大体的概念在，更多是要到实战中去运用，才能知道效果如何，脑测得再好，到底也有限。

只是五条悟才使了最开始的第一个命座，就险些将演练场给铲成了凹陷的巨坑，被迫到实战中去训练的话……

属实是随机抽取一只幸运咒灵了。

“让你全面接手一二年级的任务是小问题，至少我出任务的话，辅助监督是可有可无的。”五条悟说。

尽管已经把该解锁的命座解锁了，但要调动起相应的力量，仍然需要清柳的配合。

一旦踏入咒术界，想要回到寻常人的平静生活便十分困难，单是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咒灵就有如白纸上的污点，令人难以忽视。

清柳在出去采购时撞见过角落里一两只没什么杀伤性的低级咒灵，他有时控制不住自己的神色，便被周围的路人当作是患有什么精神疾病的人，纷纷小心翼翼地避开。

咒术师们对自身术式的追求，或许也有的是出于在这条路上不得不走下去，不求走得更远、但求走得更加安稳的愿望。

“我会全面配合的。”清柳点了点头。

或许是没有经历过战斗，这次五条悟使用一命的能力并没有令他心头悬着的那道联系加深。

可见作为“辅助监督”参与到战斗当中果然是一项至关重要的因素。

谈得愉快不愉快不知道，但至少顺利，回到宿舍以后，清柳拿出回来路上特意买下的笔记本，在封面上写下“观察记录”四个大字。

将七海建人和五条悟对应的一命信息记录下来以后，清柳一顿笔，没有再继续往下写。

一般神之眼持有者的三命以及五命，对应的往往是某一招式的加强，且有某种规律可循，但咒术界这样的设置，并不知道这威力的提升会给到哪里。

洗漱完毕，清柳望向镜中的自己，他的头发没有捆起来时长及腰部，可以明显看出大部分为白色，有几缕为鹅黄色。

在提瓦特这样的人谈不上少见，或者说，什么发色都有，但放在这里就显得尤为特殊，每每行走在人群当中，总是会有人回过头来看他。

甚至还有人凑上前来搭话，问他是在哪里给头发做的挑染。

今天又是思念提瓦特的一日。

清柳没有关上宿舍的灯，自从醒来以后，只有周遭的环境保持明亮，他才能睡得安稳，也因此，他第一时间未曾注意到，项链上有一缕金芒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