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昭为难我了,我只身入京,哪里来的一顶一的高手。”
顺安帝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能撑这么久,所以给萧彻的密旨是进京辅佐新帝。想用他来震慑朝堂。
只要太子一天不继位,萧彻便不算抗旨。在上京里猫着,既不见首也不见尾。谁也拿他没办法。
若再以皇权逼他现身,以萧彻的性格,搞不好新帝都不辅佐了,面具一戴,直接回卧云山当山匪去。
顺安帝也明白答应辅佐新帝已是萧彻给的最大的面子,自然不会再要求旁的。
萧彻余光瞄着温言川,见他迟迟不开口:“子昭怎么不问问我?”
“我知王爷不想太早卷入朝堂,此次祈福不便现身……”温言川话音一顿,忽然福至心灵,黑亮的眸子望着萧彻,“若王爷愿意换个身份,自是可以的。”
萧彻似是不解:“什么身份?”
“我的贴身护卫如何?王爷换身行头,再戴个面具,就说让大火烧伤了脸。”
萧彻勾唇:“子昭倒是聪明。”
温言川知道萧彻这是同意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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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川这个太子少师宛如从天而降的大石头,直接砸在了之前教导太子殿下的老师们头上。教也不是,不教也不是。
圣旨下的第四日,温言川又去皇上跟前请了道旨,以自己资历尚浅、兼听则明为由,恳请继续让之前的老师教导太子殿下,自己则从旁协助。
顺安帝封温言川为太子少师,教太子学问是芝麻,扶植新势力对抗庞景才是西瓜。这道圣旨轻松就请了下来。如此便省去了不少的矛盾和麻烦。
太子殿下作为皇上独子,自幼便当做储君培养,要学的东西自是少不了。光老师就有一大堆。治国之道、君子六艺……所有能助人成才的学问都压在了年仅十岁的孩子身上。
一起的还有大燕的江山社稷。
每个被寄予厚望的孩子童年都不甚快乐。温言川不愿再做已经星罗棋布的严师,每次去东宫都带些小玩意儿给太子殿下。
白糖糕、竹蜻蜓……凡是能揣进怀里的,适合小孩子的东西,温言川都偷偷带进了东宫。既无伤大雅又不会玩物丧志。
以至于每次去,李随安都会双眼冒光地盯着温言川的衣襟,期待又能变出什么好玩的东西。这是他在东宫中为数不多的快乐。
回到府上,温言川先吃了晚饭,然后去书房。天一擦黑,萧彻准时登门。
“这东西不错,给我的?”
温言川抬头,见萧彻提着草编蚂蚱的一条后腿,兴致勃勃地来回晃荡。
这是温言川回府路上买的,准备明日拿给太子殿下玩。在怀里放着老是扎他,便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王爷喜欢的话就是。”
萧彻直接将草编蚂蚱揣进怀里,练了会儿字觉得扎又拿了出来。而后道:“醉花楼来消息了。”
温言川愣了下,语气焦急:“是什么?”
萧彻递过去一张纸条,温言川打开,眉毛顿时蹙在一起:“王爷看过了吗?”
“看过了。”
温言川神情凝重地站起来:“我进趟宫。”
“告诉那老皇帝卫征明知道轩王是让他害死的了?”萧彻语气不冷不热,“有什么用?”
温言川噎住,半天说不出话。
确实没什么用。因为轩王已经死了,事情做了也败露了。
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见他一副不死心的架势,萧彻挑眉:“子昭当真不知同塌而眠是何意?”
温言川迷茫地眨了眨眼,脸上写着两个大字:何意?
萧彻轻笑了声,并未解释:“按照现在的情形,除非老皇帝跪在卫征明面前给他好好磕几个响头,否则的话……”
萧彻没说完,但温言川听明白了。
否则的话,卫征明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