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帽子是……?”
“垃圾桶捡的。”
“要拿去洗吗?”
我看着手里的帽子,咬牙切齿:“垃圾应该待在垃圾桶里,等下丢了。”
李主演没在问我为什么,至于那顶帽子,我丢进了超市外的垃圾桶里。
就在我想第二天该怎么给金善旴穿小鞋的时候,老板告诉了我一个坏消息。
金善旴生病了,他请了病假。
什么鬼话,我才不信,明明昨天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病,我怀疑这家伙跟哪个富婆跑了,或者只是找借口故意膈应我。
然而,我还是见到了金善旴。
在凌晨的便利店里,他蹲在禁止吸烟的告示牌下抽着烟,锅盖头挡住眼睛,一片白色里他手里的红光格外显眼。
我先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结果该死的手机自动开了闪光灯,照亮了金善旴的夜晚。
四目相对。我僵硬地提起嘴角:“生病?”
金善旴手忙脚乱地把烟踩灭,恼羞成怒:“对啊,不行吗?”
我知道他下一句想要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和他气氛不合,但神奇的是,在所有知道的人里,我唯独能够猜到他所有的想法,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看一副抽象的画,但作者是自己。
他抿了抿唇,将自己的头发抓乱,眼睛盯着马路上行驶过的车辆,“说完就走呗,你还想干什么,我请病假又没有扣你的钱。”
“我只是在想,举报你有没有奖金。”
“什么?”金善旴皱眉。
我把照片拿给他看,他切了一声,又用我的手机给自己和禁烟指示牌拍了张自拍,当我拿回我的手机时,这家伙竟然把自己的自拍设置成了我的手机壁纸。
“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问警察要去吧。”
我面无表情地拨通了报警电话,接通的那一秒金善旴跳起来把手机抢走,大呼小叫:“你疯了啊?真报警??”
“阿西,真的是遇到疯子了。”
“明明你才是疯子吧。”我反驳道,“敢在禁烟区吸烟是想干什么?”
“装病来网吧打游戏也真有你的。”
“你怎么知道?”金善旴愣住。
我看了眼不远处的网吧,“我诈你的。”
金善旴疯狂地抓自己的头发,一副气得要死的样子:“怎么看疯的人都是你啊,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什么都没说,你要恨上我吗?”
“明明对别人都不是这样,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坏?”
金善旴充满怨气地看着我。
我心里充斥着的不爽感忽然烟消云散,为什么呢……总不能说是因为我们很像吧。
忽然,我有了那么小小的愧疚感。
看着他执拗地瞪着我,头发乱糟糟的,像个捡完垃圾结果垃圾被人抢走的浣。
“因为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摇了摇头:“一万块就放过你。”
金善旴从兜里掏出一万给我:“拿去。”
“我要手机转账。”
“行行行,给你。”
看见新到账的一万,我将他的自拍发给头像是自己自拍的金善旴,“拍得还行,你留着自己用吧。”
“我还是个好人,别人加我的kkt没有花钱。”我将手机揣进兜里,“早点回去吧,通宵打游不会有富婆看得上你的。”
金善旴嘴巴依旧很硬,但是眼睛却已经巴巴地看过来了:“喂……你不是怕我宣扬你的事吗?”
“我也有你的把柄。”
金善旴呲笑一声,“这算什么。”
对这种厚脸皮的人当然没用,我盯着他问:“那你想怎么样宣扬我?”
“……”
金善旴不爽地薅自己的头发,又恢复成什么都不在意的状态:“算了,我大人大度,放你一马。”
摸着自己的头毛,他突然想起什么,吊儿郎当地问:“我帽子呢?那个是牌子货呢。”
牌子货?
我心里咯噔一声。
“……那个啊,你不是送我了吗?”
我避开金善旴的视线,走进店里拿了很多吃的当宵夜,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然后在付钱的时候我用下巴朝金善旴的方向点了点,“付钱吧。”
“?”
金善旴瞪大眼睛,十分不爽,但最后还是付了。
有长进。我看向金善旴的眼中第一次有了赞赏。
“怎么样给别人花钱很爽吧。”
“别想敲诈我,我记住了五万四,你欠我的。”
我嗯嗯两声,将烤肉肠放进嘴里,“一百年后还给你。”
走到门口,金善旴停住了,他看向网吧的方向,语气低沉,“你不会想劝我回去吧,我今天不会回去的。”
“你想多了。”
我把买到的食物里的低品质面包塞给金善旴,“富婆不喜欢细狗。”
“我才不是细狗!”
“平胸不要跟我讲话。”
我抱着吃的,对他露出了笑:“明天见。”
“……”
金善旴顶腮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