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芷澜没动。
一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文件,二是这字她不愿签。
Mark想拿走这场商战的主导权,而他下手向来没有轻重,濯芷澜很久不和他一起搞打压垄断那一套了。
被美国制裁过几次,濯芷澜就老实了。
但是mark不怕啊,每一场商战都在法律的边缘蹦跶。
见人不签,mark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拉起她的手强行签下她的名字。
——Rachel Zhuo
濯芷澜起身想撕毁文件,被mark撤回手举高。
两米的男人她够不着,踹了他一脚被按在办公椅里,虎口掐着下巴被抬起脸。
“别跟我闹。”
濯芷澜闭上眼:“你离了利益不能活是吗?”
第一次争吵。
应该说她第一次明面上和他闹。
30多岁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他不可能也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谁独立都是对引路人的一个打击。
很多人吃过教训,他不可能吃。
他不可能让濯芷澜在任何一场商战中输,带了他的名字,输了也是丢他的脸,所以她动不了手就让他来。
“Jackson,我请求你将报复的机会留给我自己,不出一年我能成功,”说完拿起桌上自己的计划书给他看:“我只是把时间线留长了,没有输的可能性。”
Mark没理她,拿着签完字的文件离开了,原地的濯芷澜气得将所以的东西都扔到地上,连同她新买的电脑和手机。
上个月,apple上市iPhoneX系列,正式取消了home键采用面容解锁,濯芷澜出席了发布会,那个被摔坏的未上市产品还在张树佑的家里。
她迫切底需要吃药。
拉开抽屉,哆嗦着双手倒药在手心,没有水咽下去的难受让她的眼泪被逼了出来,最后扶着桌子哭了出来。
很快门被推开,昏过去之前看到熟悉的身影,她哭着说。
“父亲,你会失望吗?”
会失望她要借助一个男人的手段为他报仇吗?
他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也不是正儿八经的男朋友。
连替她尽孝都谈不上。
再醒来,卧室里的沙发坐着的是张树佑。
脑袋疼痛,她还是那般用自己的腕骨拍打着,不过几下被张树佑抓住手。
张树佑跪在床边:“头疼,待会吃完饭再吃点药。”
他的表情很淡。
濯芷澜快速抓住他的手。
知道他在生闷气,濯芷澜先一步抱住他的腰:“我没有不正常,我只是被刺激到了,有一口气下不去也上不来。”
她没有不正常。
只是那一刻控制不住。
“我知道,你不要怕。”
张树佑轻拍着她的脑袋,炸毛的头发被他抚平,身体的颤抖也逐渐停止。
等人平静之后,张树佑才说话:“我也希望自己是表现出来的那样,因为我觉得去向任何人揭露自己是件艰难的事情,好像每个人都戴着人皮面具,要摘下来的时候可能是混着血水吓到别人也让自己疼痛,但是没有关系的濯芷澜,我是你的爱人,无论你这个人真实样子是好还是坏,我都认定你了。”
他在暗处爱了她这么多年,从来都舍不得她伤心、害怕,在她身上应该是自信张扬,自卑这个词不搭她的身份。
但是张树佑明白她的痛苦根源来自于哪里。
他不会去自作主张逼着濯芷澜打破那些镜子里投射出来的千千万万的濯芷澜,他只要每次在她情绪失控的时候陪着她,陪着她就好。
不让她一个人熬过那些夜晚。
“你一直爱我,好不好?”
濯芷澜抱住不撒手。
风光无限的Rachel从来都是害怕失去的人,因为除了财富权势,她所珍视的一切都在流失在日常生活中。
“我一直爱你。”
张树佑握住她的肩头,让疼痛告诉她自己在。
既然让她痛才能让她感受到自己在,肌肤之痛张树佑能满足她病态的需求。
心理的痛他舍不得。
她说疼痛是战利品,但是他更希望她能不受疼痛就得到自己想要的。
濯芷澜就那么抱着,张树佑一直安抚着。
等她彻底冷静下来了,张树佑拉人起来:“点菜?”
他们两个在家的时候,饭菜一般都由濯芷澜来定,遇到不会的张树佑就跟着教程学,濯芷澜再没进过厨房。
濯芷澜摇头:“你定吧。”
她脑子现在转不过来。
连思考都不愿意。
这时的她看起来很脆弱。
等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厨房的张树佑,眼神有些飘忽。
Mark要出手,捆绑着她的名字。
前几个月北京那边左右提醒过自己,商道也得走阳光大道,mark那头倔驴她真的拉不住,也没权利去阻止他。
她要怎么办?
北京那边太慢了,慢到纽约这边已经没有耐心了。
不给许荇伽东山再起的机会,那么她必须配合mark的动作,全力打压。
但是这绝对会触碰到底线。
濯芷澜拍了下桌子,呼吸开始乱起来。
单手握成拳在嘴前,一下一下隔着上唇敲着牙齿,皮肤痛她心里就得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