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期末考试临近,高二上学期也接近尾声。
圣德斯学院的教学安排跟其他高中大同小异,一般来说在整个高二结束前就要结束所有的新课教学。
为了减轻下学期的教学压力,各个科目的老师在教完期末考试要求的内容后,还会接着往后讲一些课程,真正留给学生准备考试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大部分学生还是比较重视考试的,自己紧着时间复习,而有些人期末考试的分数就靠考前几天挣,平时人数寥寥无几的晚自习也因此到座率激增。
自从答应了沈奕行要考一所大学后,祝临星学习比以前努力多了。
乍看好像每天还是跟别人插科打诨没个正行,但真正要算下来,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洗澡的时间,大部分空闲的时间都花在学习上了。
既然答应了别人,就要拿出态度来。
而且他也挺想知道的,如果像他这样的人开始努力的话,最后能走到哪一步。
这件事他没跟其他人说过。
吊车尾想跟第一名一起考全国top 1,听起来不像感人的励志故事,反而像天方夜谭,传出去容易吓到别人。
在距离期末考试不到一周的时间里,体育课终于也名存实亡。
绝大多数的学生选择在教室自习。
有人直接把几个科目的课本摞起来,纵观全局地看,边看边念叨:“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你这样能看进去个der!”
那人据理力争:“你懂个屁,老子这叫量子波动速读,我交了学费的。”
“真的假的?有效果吗,我试试?”
旁边的人见状,忍不住拖着椅子坐远了一些。
“好弱智,别传染给我。”
“干什么,我认真的,我还想过个好年。”
“我他妈也想过个好年,你们两个离我远点,不要让知识从我高浓度的这边渗透到你们那边去了。”
陈炜一个体育生,果然还是有一颗热爱体育的心,一米九的大个子在教室后排游荡,叫魂似的,“打球吗,打球吗?兄弟们,打球吗?”
他兄弟被期末考试折磨得神志不清了,从习题册后面露出脑袋来,又神神叨叨地摇摇头:“嘘——别吵,我在挣分。”
陈炜看向精神状态稳定的其他人。
“星哥……”
祝临星头都没抬,竖起一只手指,摇了摇。
“学习中,勿cue。”
陈炜又向沈奕行发出邀请。
“年级第一根本不需要复习的吧,不如我们两个去打球……”
沈奕行还没说话,祝临星就阴测测地看过去,并发出警告:“少打我同桌的主意。”
陈炜猛男落泪,“星哥,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前同桌的位置?我真的伤心了。”
祝临星说:“为你好呢,想打球不急在一时。你先好好学习,期末考个好成绩,你爸高兴了说不定还给你买新球鞋。”
陈炜被说服了,“有道理啊,其实星哥你人还挺好的,还懂得设身处地为我着想。”
他说着说着,突然警觉:“我是不是被cpu了?”
祝临星忍无可忍地丢过去一本单词书,“你要实在闲着没事你就背单词。”
陈炜拿出特长生的专业素养精准地接住单词书。
“好的。”
“abandon……”
他打开第一页,又不堪重负地合上,“有没有乱序版?”
祝临星没再理这人,他写完上午的课后作业,还做了一套数学模拟卷,让年级第一帮他估分。
“怎么样?”
祝临星看着他同桌,表现出一副我就随便做做你就随便看看的样子,但是眼睛亮晶晶的,得意之色从眉梢眼角溢出来。
他独立完成的,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仿佛期末考试已经被他拿捏。
沈奕行手里压着那张卷子,“先说说你的感觉。”
祝临星很自信,清清嗓子,准备向他描述自己的光明展望:“首先,及格肯定是没问题的,做这份试题的时候我手感特别好,简直下笔如有神,只要……”
话都没说完,沈奕行就开始笑。
直接给祝临星整不会了。
“你笑我?”
虽然这位小同学你笑起来是比较赏心悦目,但是场合不太对吧?
祝临星眯起眼睛靠近他,磨了磨牙,恐吓似的:“不许笑!”
沈奕行不承认:“没有。”
“肯定有,不要狡辩,我都看见了。”
其实那点笑意很浅,挂在微微扬起的嘴角上,抿唇压下去了,又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祝临星有点被感染了,想跟他一起笑,又要面子地忍住了,强行压低了声音:“不是,你笑什么,有这么差劲吗,该不会连及格分都够不到吧?”
“及格没问题的。”
得到年级第一的肯定,祝临星膨胀了,大言不惭道:“我都说了,以我的聪明才智和高超的估分技巧,及格而已,洒洒水啦。”
沈奕行不着痕迹地观察他。
祝临星这个人其实是有点矛盾的,平时看起来总是不可一世的样子,嚣张得不行,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要求却不高,而且很容易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