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主任,姓范名有志,现任圣德斯贵族学院督导主任,具有三十多年丰富的教学经验。年过半百却每天坚持锻炼,身体素质良好,专治各种刺头学生,在圣德斯学院的学生中颇有威望。
今天是范主任从教生涯几十年中普普通通的一天,他做完每周五下午例行的值周工作总结后,在走廊逮到了几个校园斗殴的学生。
走廊里一共四个学生,三个男同学一个女同学。他到的时候,女同学在那边掉眼泪,两个男同学正抱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还有一个高个子的男同学就站旁边看着。
在范主任出声喝止后,两个男同学才消停了一会。
到目前为止,两个打架的男同学名字班级学号一问三不知,特别是其中一个红头发的同学,到现在了还一直嬉皮笑脸没个正形,认错态度十分恶劣。
在范主任问起两人打架的原因时,一直带着笑的男生居然还哥俩好似的搂上另一个男生的肩膀,刚刚还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现在跟他说他俩是朋友之间闹着玩的。
范主任当下就给气得够呛,把两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认出一个慕容夜。
按理说一头红发的祝临星应该更好认,但由于范主任一个月前作为指导老师带队去培训基地参加竞赛集训,这两天才回到学校,于是没看到祝临星每天顶着一头红毛在学校里面乱晃的样子。
不然也不可能放任祝临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影响校风校貌这么久。
但范主任却认得慕容夜,慕容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校董的儿子,圣德斯贵族中学无人不知的太子爷。
一般来说,有慕容夜在场的冲突,圣德斯学院百分之九十的老师都会选择视而不见,再不济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揭过就算完了。如果有谁不小心招惹了太子爷,那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谁会没事学校资方跟过不去。
偏偏范主任就是那另外的百分之十,他看着面前的两个男生,一个嘴角破了,一个下巴青了,冷笑道:“我就那么好骗?你们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这也是你们闹着玩的?”
“打是亲骂是爱嘛,我们感情好。”
“那这个女同学哭什么?”
“她眼睛不舒服,可能是进沙子了,”祝临星瞎话张嘴就来,并试图歪曲他刚刚对苏浅夏图谋不轨的事实,“我刚还想给她吹吹来着。”
慕容夜的脸立即黑了几度,苏浅夏则难以置信地看向祝临星,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上,我见犹怜。
而事发当时碰巧路过,几乎全程在场的目击者小同学,此刻正光风霁月地站在一边看着祝临星,依然是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形象。
好几道不同的目光看得祝临星如芒在背,他顶住压力,补充:“是真的。”
“就你会说!”范主任瞪了祝临星一眼,转头看向从开始就一直安静地在旁边站着的男生,语气温和得简直称得上慈祥,“沈奕行,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语气,相当熟稔,一听就知道他俩肯定认识。
叫沈奕行的男生微微颔首,再次偏头看了祝临星一眼。
祝临星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妙,这位别是那种好学生乖宝宝,跟老师有问有答,待会儿就要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了。
他看着这位沈同学,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突然觉得有点后悔。
当时这个人离开的时候就不应该叫住他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都在等着这个重要目击者的回答。
“范老师,”沈奕行略微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我经过这里的时候,看到的情况跟您差不多。”
几位心知肚明的当事人:?
显而易见地说谎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浅夏困惑得眼泪都止住了,她张了张嘴,想问你不是都已经看见了吗,为什么要说谎?
不过苏浅夏很快又想到,如果这个人全都说出来的话,也就坐实了慕容夜和祝临星打架的罪名。而且既然慕容夜到现在都没有反驳,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想到这些,苏浅夏满腹质疑的话都咽在了嘴里。
但范主任显然信了,他对沈奕行慈眉善目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回过头来又是一副怒目圆瞪的模样,说:“你俩不要以为这样就逃过一劫,打架的事情不能这么算了。”
反差之大,宛如变脸。
“范主任,”这时,从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慕容夜开口了,他看向沈奕行,意味不明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他吗?”
祝临星是第一个坐不住的,“你什么意思?”
“没说你,你急什么,”慕容夜冷笑,他指了指沈奕行,说:“明明主任到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在场,可是主任却只针对我们两个。”
慕容家有钱有势,又是圣德斯学院的最大资方,慕容夜在学校可以说是横着走都不为过。而且慕容夜的父母不会很管他在学校里的事,平时看谁不爽直接动手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学校的老师根本不敢拿他怎么样。
偏偏这个姓范的老头,固执又刻板,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态度。
之前慕容夜就被这老头抓到过一次,不由分说地就被请了家长。慕容夜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想着什么时候能抓住他的把柄,让他没办法在圣德斯学院待下去。
然而这个范主任,个性死板是死板,但在教学工作上几乎挑不出错处,生活简朴,私德方面也没有问题。
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给他扣个徇私舞弊的帽子,叫他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