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若谷合起扇子,拍在左手掌上,赞许道:“不错。没想到列兄对六年前的灵山大战也有研究。”
列风摇了摇头:“谈不上研究,只是略有耳闻。民间向来很少灵山与魔族的相关资料。”
漆常晖惴惴不安道:“这魔头竟也醒了,我们、我们是不是得快些给师傅报信啊。”
应若谷却道:“古泽荒漠,被魔族下了禁制,无法传信。常晖,你这几日便安心在农舍里歇息,待体力恢复再回灵山将这一情况报与师傅吧。”
漆常晖乖顺地点头。
列风感到奇怪:“魔族军师,就是这样的形态?”
樵夫:“不。他的本体不在古泽荒漠,只是以魔力操控了一团乌云来显现身形罢了。”
“那他的本体在何处?”一直不作声的索棘儿这时插话了。
应若谷皱眉:“在古泽荒漠的这个魔窟,正如我们之前推测的,是用来将圣器炼化为暗黑魔器的。今天看来,还是个陷阱。当我们去救人时,要把我们这些人与列风也困起来,来个一石二鸟。”
书生:“今天这场对战,想必也是魔族中头等重要的大事了。可魔族军师却没有亲自来督战。莫非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在筹划?还是说过于轻敌,认为只派个分身,便可将我们一网打尽?”
众人一时沉默。
如果是前者,比炼化魔器更重要的事,是什么呢?一定又是个重大阴谋,十分不好对付。如果是后者,他们这,暂且不算算筹师,还有两位功力深厚的百岁老者、一位灵山入世行者、一位青龙戟转世,这么强大的组合都入不了魔族军师的法眼,那对方的道行真真深不可测了。
总之,众人觉得这两种可能,都不太让人高兴。
索棘儿眨巴眨巴眼睛,耸耸肩膀,道:“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照我说,这老儿不过是还没完全从六年前的重创里完全恢复过来罢了。”
此言一出,大家凝重的表情又都轻松了些。
列风却是转向索棘儿,问道:“郡主也知晓六年前的灵魔大战?”
索棘儿一噎,随即镇定道:“这不是你刚才自己说的吗。”
好像也没毛病。列风点点头。
索棘儿轻咳一声,镇定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喝完眉毛一扬,示意漆常晖添茶。漆常晖抄起茶壶屁颠屁颠地跑去给索棘儿添满。
列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忽然道:“郡主是算筹师,这我可未曾听说过。”
索棘儿一愣,随即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此事将军你可要为我保密哦。”
列风一脸不解。
索棘儿晃了晃脑袋,道:“将军,他日回去,无论是在彩云关也好,在锁云都也罢,都不可将我作为算筹师跟着你们进入魔窟之事,告诉军中和朝中之人。不然,”索棘儿顿了顿,露出崩溃神色,“要是让皇祖母知道,我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完,索棘儿眼泪汪汪,伸手扯过列风袖袍,一脸哀求状。
列风不自然地从索棘儿手里拉回自己的袖袍,道:“保密自然可以。只是,何故不能让皇太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