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切似乎与料想中的不一样。
索棘儿与深邃的夜空对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
爱情话本里常有这样的故事,女子勇敢地追求心爱的男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最后两人喜结连理。
索棘儿觉得自己是个勇敢的姑娘,她也可以。
*
次日早晨,将军府的管家福伯推开大门,正要拿来扫帚打扫打扫,便见门口站着两位姑娘。
福伯年纪大了,有点眼花,他疑惑地走近两步想瞧真切点。
其中一位约摸十六七岁的姑娘脆生生地说道:“永乐郡主登门拜访,劳烦老人家前去通传一声。”
说完,翠翠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上书“永乐”二字。
闻言福伯想起来,这几日是有位永乐郡主天天来府上。只是平日里都是列忠临招待,他还没见过郡主本人。
福伯朝索棘儿深深作揖,直起身子来为难道:“见过郡主。将军今日大清早便出门去了,现下不在府上。”
索棘儿疑惑地往里瞧瞧,半信半疑道:“这么早就出门了?去哪儿了?”
福伯挠挠头:“将军很少向我们交待行踪,老头儿我可真不知道哟。”想了想又补充道:“忠临那小子,今天也随将军出门了。”
索棘儿眼睛“骨碌”一转,问道:“老人家,您怎么称呼?”
福伯:“郡主叫我福伯就行。”
“福伯,将军不在家,那我进去等也是可以的。”索棘儿说着就往里走。
翠翠立马跟上自家郡主。
福伯边追在索棘儿身后,边为难道:“哎哟,郡主,今日将军不一定回来呢。岂敢劳您一直等呀。”
索棘儿摆摆手:“无妨。本郡主有的是时间。”
福伯见状,想到列忠临对这位郡主的评价:十分执拗。他叹了口气,说道:“郡主,将军未曾说明今日行程安排。但他吩咐厨娘今日都不必备他的膳食。”
“要不,您改日再来?”福伯试探性地问道。
索棘儿脚下未停,说道:“他晚上总会回来的。我和翠翠的午膳与晚膳就有劳管家安排一下了。”
福伯:“……”
福伯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讲究规矩的皇室宗亲。
索棘儿熟门熟路步入会客厅,往平日里的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来。
翠翠立于一旁,礼貌地对福伯说道:“福伯,有劳沏壶茶。”
福伯连连说道:“自然自然。我这就去准备。”
待福伯离开后,翠翠皱着眉不解问道:“郡主,列将军今日都不回来,咱们真在这干等着呀?”
索棘儿狡黠地眨眨眼,笃定道:“我们不会干等着的。”
话音刚落,福伯端着茶水过来了。他边为二人倒茶,边说道:“刚才后院遇见厨娘。她听忠临说,今日将军款待休沐在家的列家军众弟兄呢。”
“郡主,不然您改日再来?”福伯倒完茶,直起身子来提议道。
索棘儿慢慢喝了口茶,点头赞同道:“也对。将军外出一天,我在这干等也没什么意义。”
福伯心里一喜,听起来郡主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接着她状似闲聊家常似地说道:“列家军身在锁云都的人数不多吧。大部分还在彩云关镇守,对吧。”
福伯说道:“是的。在役和退役的,大概十来人吧。”
“哦?还有退役的兄弟们呀,”索棘评价道,“将军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可不是嘛,”福伯感叹道,“大家都说我家将军是‘冷面’将军。可我自小看着他长大,清楚得很,他是面冷心热。”
“那些退役的兄弟,哪个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如果不是身受重伤,再不能上战场为国效力,谁愿意退下来呢。”福伯说道,“我懂,将军更懂。”
索棘儿说道:“那是,列家军个个铁血汉子,干不来临阵脱逃的事。”
索棘儿说着,又朝翠翠说道:“将军如此重情义,款待兄弟们的酒楼肯定不会差。”
翠翠很配合地点头如捣蒜。
福伯乐呵呵道:“咱军营粗汉子,不去华而无实的酒楼,最喜欢的是都城第一名楼倚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