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寻鹤按住她从自己臂弯伸出来的手背,以此安慰她不用担心。
江月停耸耸肩,眨眼,“我现在真的很好奇里面是什么。”
登记,领铭牌,戴眼罩……
江月停如牵线木偶似的被莫寻鹤全程拿捏安排,服务台工作人员微笑着祝他们旅程愉快。
旅程?
江月停真的忍不住了,她的眼前被眼罩覆盖完全漆黑,心跟猫儿抓似的缠着扶她过来的工作人员问,想知道里面到底是干什么的。
工作人员始终保持缄默,尽职尽责把江月停送到门口,接收到早已候在此处的莫寻鹤的眼神后,方才离去。
工作人员一走,江月停骤然没了依靠。
虽然她并不怕黑,可是面对未知生出恐惧是人之本能。
伸着手四处摸索,她刚要拿下眼罩,手便被一人牢牢握住。
温热手掌相贴,知道他在身边后,故意板着脸说,“你好讨厌。”
把她丢给陌生的工作人员,还要拿眼罩遮住她,江月停刷的甩开他的手,摸到脑后欲要摘下眼罩。
莫寻鹤单手握住她,没用什么力气,但江月停就是无法挣脱,或者说不想挣脱。
他的指尖在脑后稍一动作,偶尔蹭过毛绒绒的发顶,解开江月停不安的源头。
就在江月停以为能松口气时,他再次抬起手挡在她眼前。
莫寻鹤伏低在她脖颈处,说:“有我在,放轻松,嗯?”
簌簌热息自耳畔袭来,江月停感受到他靠在自己身后,一步步牵引着自己往里面走。
直到被他安置在软绵座椅上,“我现在要拿开手,安静等三秒,再尝试着慢慢睁眼。”
遏住眼皮的阻力移开,江月停微微颤抖一下,方才依言缓慢睁开。
泼墨油彩立在透明玻璃墙体中,云卷云舒近到不可思议,浓墨深空悬挂着一轮圆月,其间黯然或明亮的光斑极其真实。
江月停恍若透过望远镜看见最真实的月亮。
她不受控制地站起来,从触感刺肤的星星摸到类似于棉线的晚霞,还有一道道航迹云,沙沙的,带着酥痒的。
触不可及的天空,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眼前。
她回头望向一直未出声的莫寻鹤,指着这些,“是你做的吗?”
一整面墙的手工,不敢想象他需要耗费多少个日夜才能呈现出今天的这样让她惊喜的礼物。
莫寻鹤捻开她调皮钻进衣领里的一缕头发,“喜欢这一份礼物吗?”
江月停点头,语气傲娇,“所以你做的月亮就是我对吧?可是,它们都在墙里面,没办法带走……”声音越到后面越小。
莫寻鹤不由失笑,“不用带走,我把钥匙给你,随时可以再来。”
……
晚餐竟也是仿照墙内云朵、月亮、晚霞所制,江月停看得目不暇接。
“银河是葡萄奶盖?”
莫寻鹤点头,放好吸管递到她面前,江月停低头喝了好大一口。
脑子里却不断播放莫寻鹤方才在她面前弯着腰的样子,牛仔衣将他的肩膀撑得格外宽阔,恍然记起看过的某些视频。
和他做.爱时,她的眼前会不会只有他的存在?
肩宽到,看不到天花板。
思及此,江月停莫名脸热,急急又喝下一大口才算丢开这些废料。
莫寻鹤极其贴心,替她介绍这些菜是如何做的,口感如何,建议搭配什么一起吃。
这么一对比,显得只有江月停在意。
她只好找其他话题躲过这些复杂思绪,“很好喝的,你不喝吗?”他手边只有杯白水,看着就寡淡。
哪里比得上奶盖的咸甜,与葡萄的美味。
莫寻鹤的目光凝在她唇边小块白色痕迹上,若隐若现的舌似在引.诱他罪恶的想法。
江月停浑然不觉,在意识到嘴边有什么东西时,下意识伸出一点点舌尖,舔干净。
好似滑过纯白茉莉的鲜红酒渍,浸染出勾人的香气。
莫寻鹤面色平淡,提醒她:“还有一点。”
“啊?”江月停小脸皱着,看遍桌子与周围,“这里没有餐巾纸欸,好奇怪。”
她看着莫寻鹤,抬起指尖想勾走她不知道在哪里的奶盖,眼睛轻眨,希望莫寻鹤不要在意她的邋遢。
没办法的嘛,真的没有纸巾。
一点也不邋遢,他是故意的。
莫寻鹤俯身,轻轻勾走米粒大小的奶盖。
粗粝手指划过唇边薄薄的皮肤,如同触碰开出花苞的茉莉,即便他的动作再小心克制,仍然刮红娇嫩花瓣。
他含住沾有她的体温的奶盖,舌尖微动舔舐干净那摸绵密。
“甜的。”